“这个时候提她做什么?”他轻轻蹭了蹭她的脸,明显不想说这个。
一个无关紧要的妾室,又犯了不可饶恕的错,虽然没有直接抓到证据,但他也懒得深究,直接把人打发就是了。
“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!”
许是孕期激素作祟,许云苓突然动了恻隐之心。
毕竟她现在身子也没事了。
“你为她求情?”
宋怀山显然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,这女人,又在乱发什么善心?
“都是女子,她也只是一时迷了心窍。”许云苓声音平静,“况且我又没出什么事,就当为孩子积福吧,我不想再造什么孽了!”
宋怀山盯着她看了许久,忽然低笑一声,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,“行!听你的!”
“这些事你不必操心,我会处理好的。”
而深处秋水苑禁足的秦姨娘,用手上的镯子贿赂了看守的婆子,终于探听到了消息—世子爷将要把她送回秦家。
“回秦家?”
她喃喃重复,后背陡然窜起一阵寒意来。
那不就是变相要她的命?
她的出身在家族里原本就不好,在家时便如履薄冰,就这样回去了,哪还有她的容身之地?只怕等待她的不是青灯古佛,就是一尺白绫罢了!
那日她被带去书房时,世子爷连问都懒得问,直接扔了香包掷在她脚边,小月更是哆哆嗦嗦地跪在一边,脸色惨白,看到她进来后,头都不敢抬。
她强装镇定,才为自己辩了几句,宋怀山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,两个粗使婆子立刻进来,架起她的两只胳膊往外拖,她踉跄的回头还想说话,看到的却是他冷漠的那张脸,就像在处置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一样。
怎么说,她也是他的妾室,他的女人,可他竟连几句辩白都不让她说完,半分体面都不肯给她!
这男人真的好无情啊!
同样都是女子,为何那女人的命怎么就那么好?明明还差一点就可以…
秦芳菲越想越气,通红的双眸隐隐泛出了滔天的恨意。
她可以输,但就这样输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农女手上,她不服!
*
当天夜里,秦氏欲悬梁自尽,幸亏守在外面的婆子听到响动,及时进来将人救下。
虽然人救下了,但秦芳菲清醒过来后,人就变得不正常,疯言疯语的,府医来看过,说是得了失心疯。
第二日,府里便有了一些风言风语,都在说这秦姨娘如今这样,是被许云苓给逼的。
而宋怀山听到后,只是说了一句,“既然得了疯病,那便好好给她“治!””
从那日起,秋水苑犹如牢笼一般,静悄悄的,但偶尔夜里会传出几声尖叫,渗人得很。
虽然正院这里规矩大,不许私下议论此事,更不许随意传播,但许云苓还是听到了一些流言…
那日,她靠在窗前的榻上,远眺着高墙,整整一天都不说话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