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即便带了再多,北疆气候干燥,也不利于那物保存,就连制作那物的材料也不易寻。
于是用着用着便越用越少了。
到前两个月时,连最后一只也用破了……
本想着攻进乌苏都城再去让张院判寻材料,这段时日便忍一忍。
不成想,宋稚绾倒去找张院判问了一番,说每月中有几日是不易受孕的,二人可以同房。
于是她就这么勾勾手指,便把萧琰勾到了床榻上……
因而怀了身孕一事,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。
……
西殿的庭院里绿叶枝丫疯长,宋稚绾如今住进了东殿,便不让人再修剪西殿的绿植花草了。
萧琰抱着人坐着坐着,没一会儿,就听见了均匀的呼吸声。
他低头望着,如今虽未显怀,可那双小手却是整日里都捧在肚子上了,像是护着个宝贝似的。
可不就是宝贝吗?
大的小的都是。
“小宝小宝,小宝乖乖……不许折腾娘亲,让娘亲好好睡觉好好用膳,不然爹爹会心疼的……”
宋稚绾有孕五月时。
胃口渐渐变好,前些日子清减下来的身子也终于长回些莹润的脂膏,肚子也渐渐显怀。
她气色越养越好,瞧着小脸儿红润粉嫩,也没有前些日子嗜睡了,没事就爱去御花园里逛。
许是孕期怕热,近来天气渐热后,她便不爱出东宫的门了。
萧琰怕把人闷坏。
她不想出去,他便将人请进来陪她。
于是端王妃肃王妃隔三差五便来东宫里坐,公孙府的人也常来。平日里聊得最多的,便是几个生育过的妇人聊自个儿怀身孕时的事儿。
这些也是得过萧琰授意。
怕宋稚绾年纪小,月份大了会害怕生育之事,怕她忧思多虑,会胡思乱想伤了身子……
可这些天下来。
胡思乱想伤了身子的好像另有其人……
东宫正殿。
“绾绾的怀象好,圆鼓鼓地聚在一团,我瞧着像是男娃。”肃王妃绕着宋稚绾看了两圈,越看越觉得像是儿子。
惠贵妃笑着将宋稚绾扶着坐下:“你这话可别让太子殿下听见了。”
肃王妃不解:“为何?”
惠贵妃给她解惑:“织造司里给婴儿做的新衣,不是粉的就是紫的,都是太子殿下亲自过目的。”
“这……”叶竹君一愣,转而看向宋稚绾,“绾绾,是不是太医瞧过男女了?”
除了惠贵妃,殿中的女眷都齐齐望向宋稚绾。
宋稚绾被盯得脸热,低下头羞道:“不是太医,太医说瞧不准的。是……是太子哥哥说肚子里的宝宝给他托过梦,虽看不真切,但穿的却是粉色的衣裳。”
话音一落。
众人都愣了下,也不知谁先笑出声,没一会笑声便连成了一片。
肃王妃帕子捂着嘴,笑声却掩不住,可笑了半晌,她神色又变得有些落寞起来:“不瞒你们说,这样的梦,我跟王爷不知梦过多少回了,做梦都想要个女娃呢。”
端王妃也笑道:“俗话说得好,日有所思夜有所梦,想来是太子殿下心里更喜欢女娃娃了。”
宋稚绾自然是觉得男女都好。
可每回说起这些,萧琰便一口一个“男孩调皮”“男孩不好管教”为借口,嘴上虽也说着“男女都好”。
可宋稚绾瞧着,这孩子还没出世,当父亲的心就偏到天边去了。
惠贵妃看着几人说笑,轻轻地给宋稚绾扇着风,说道:“话又说回来,绾绾这一胎若是个儿子便是最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