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刘氏身后的齐遥见到数月不见,已成凌王妃的卫姮,心里头也是诸多滋味涌上。
谁承想卫二姑娘有如此造化呢?
又谁承想,昔日人人称赞的贵女卫云幽沦落倒成了表哥的外室呢。
再看到宁远侯府里的女眷对进了垂花厅里的卫姮毕恭毕敬,丝毫不敢怠慢,齐遥微微低垂眼帘,默不作声站在刘氏身边,减少自己的存在感。
头痛欲裂的肖氏,也由孙嬷嬷搀扶起来,给卫姮行礼,“臣妇肖氏见过凌王妃,今日打扰王妃,实属无奈,还望王妃恕罪。”
眼前的女郎,不再是往日那个遭自己白眼的女郎了,是侯府不可高攀的凌王妃。
万幸医者仁心,听闻她犯疾,还能继续为她医治。
卫姮坐到椅里,示意肖氏伸手搁在桌上,把脉过后卫姮淡道:“夫人急火上头,从而头痛,此疾,我曾提醒过夫人,切莫动怒,更不能大悲大喜。”
“今日我会为夫人再次扎针缓解头痛,以后夫人还是另请高明吧,我医术不精,无力再为夫人医治头痛。”
“王妃……”
孙嬷嬷急到下跪,“夫人已请了不少名医,只有王妃的针灸方能让夫人缓解一二,还望王妃能不计前嫌,求求夫人。”
话音一落,一道黑影突然凌空而来,“啪”的一声,重重抽在孙嬷嬷的嘴角。
是丹华郡主的鞭子。
“老东西,这儿有你随意说话的地儿?一个下人,仗着年长些,就把自己当主子了?她卫二脾气好,能惯着你,本郡主可没有那么心软!”
“见着你这种倚老卖老,拧不清自个是什么身份的贱奴,本郡主一鞭子抽死你!凌王妃就要计较,你这几斤重的贱骨头,全砸碎放到她眼前,那也是脏她眼。”
“滚!”
这一鞭,不仅抽得宁远侯府的女眷们心惊胆战,也让肖氏的颜面再一次丢地上。
孙嬷嬷呢在侯府里素有分量,便是齐君瑜见了也会礼待,冷不丁地突然间被丹华郡主抽上一鞭,还指着骂不过是个贱奴,更是里子、面子全失。
可对方是郡主啊,她呢,一个下人罢了,郡主骂她,打她,她哪敢有不满呢。
唯有磕头求郡主息怒了。
肖氏的头已经痛到快要晕过去了, 见此,赶忙打发孙嬷嬷离开,“行了,赶紧下去吧,别再郡主、王妃面前丢人现眼。”
赶紧走吧,万一郡主来脾气,说不定都能要孙嬷嬷的命。
爬起来的孙嬷嬷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,死死低头离开垂花厅。
不过路过卫云幽时,孙嬷嬷那双有些浑浊的双眼迸出凶光,狠狠瞪了今日闹剧的使作俑者。
卫云幽被这一眼是瞪到更加悲愤。
下贱的贱奴,不敢在郡主面前发火,却敢在她面前作威作福,不过是欺她没有依靠,无人替她撑腰罢了。
目光便缓缓落到准备给肖氏扎针的卫姮身上,眼珠微地转动,卫云幽哀凄哭起来,“姮妹妹,求姮妹妹看在你我曾是姐妹一场的份上,为姐姐做主吧。”
“来人,把她嘴堵上!堵上!”
肖氏怒喝起来,“下贱的东西也配和凌王妃沾亲带故,没得污了凌王妃!给我把嘴堵上,丢出去!丢出去!”
今日是瑜哥儿大婚,如今被她一闹,全毁了!
还好下人发现及时,没有让她闹到前院,还好瑜哥儿和媳妇已拜过堂,不然,一家子全被她给毁了。
“母亲!”
新郎齐君瑜火急火燎出现在垂花厅里,身后跟着的,蓦然是嫡妹齐欢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