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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郓州小吏赴汴梁,焉知是福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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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太后觉得此事已毕,遂说“诸位卿家,还有其他事焉需要在朝上议论否?”

众臣没有再出来搭话。

高太后见如此情形,舒缓口气道“既然如此,下次朝议即颁新法后的人事调动,由枢密院司马光负责。散朝!”

下朝之后,王苑之便拉住李格非说“文叔贤婿,此次晋升高中确无碍也,需尽快修书我的甄儿,告知她这个好消息,并准备举家搬来汴京,让为父看看久未见面的女儿和外孙女。也让你祖父开心一下。”

李格非也兴奋道“我回去立马写信给甄儿,只是这次除谪官之名,又晋升朝中之官,怕是不会有什么变故吧?”李格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直到从历城同来的李禧和董荣纷纷过来表示祝贺。

王苑之说“贤婿莫要担心这个,今日太后等特意当着群臣的面儿夸赞你的才能,必不会让你再沦落于那低洼之处,况司马光亦不敢再忤逆太后。”

李格非欣喜道“好,既然这样,我立马回官舍,修书回家。”

王苑之急忙道“还回啥官舍,直接去我家,我家即是你家,我嘱咐下人做顿盛宴。此亦乃我王家之大喜事,当好好庆祝一番,定要不醉不归,醉也勿须归,都是一家人。你今天的表现,不枉你祖父(王拱辰)当年对你的提携之恩。我父亲曾所言,‘此子有大才,将来必成大器’,遂让我将甄儿许配与你,今天果然得见你之才华,真是好贤婿啊!”王苑之兴奋之余还不忘招呼李禧董荣同去饮酒。

李格非遂与王苑之欣喜回归王家。这王苑之虽然为李格非的丈人,但其年龄只比李格非大几岁,何意像翁婿,简直就是兄弟。二人勾肩搭背的回到王府,此时便是夜宴时分,王苑之因其婿得名利,遂大碗干了几杯。

李格非此时在王家乃是礼坐上宾,那王家每个人,包括同去的李禧董荣也都是杯酒相交,至夜方消。李格非醉里提笔,文寄他乡妻儿:

甄儿吾妻,易安吾女,为夫入得汴京月余,甚是思念汝母女二人,此一月惊魂失魄,惊天泯人。吾已与父相见不至一次,老人家安康,业已与王家亲朋,长辈、晚辈、同辈相识相见,知悉一切安好,并报之与你,唯叔父年少,忤逆上官,及至下狱,汝勿忧虑,不旬日即可放出。近日官家要求众官为王安石公书写祭文,为夫也写一篇祭文,感情真挚,用语跌宕,唯写之现实过于奚落于官家,遂心感惴惴不安,然官家并无责备之意,反倒啧啧夸赞为夫之文章,为夫之文章竟能拔得头筹,虽然吾为王公去矣甚感哀伤,但亦为吾之文章得官家及众臣青睐感觉欣喜,此往后,吾在汴京,必得官家赏识,高官利禄不在话下,汝与易安此后生活无忧矣,待朝中安排我新的执事,汝与吾儿速来汴京,一家老小必可享人间天伦,亦可与父及祖父日日相见。另请与吾知会好友县尉唐国昌此事,吾必不忘其志也。

李格非写完搁笔,仰望星空,思念远方之亲人,心生感怀,遂念一曲长相思:

长相思,长相思。若问相思甚了期,除非相见时。

长相思,长相思。欲反相思说与谁,浅情人不知。

古人吟相思句时最怀恋远方的家人,尤其是夜月当下,远处星星点点就是家之所向,而李格非的心中远方即是王甄儿和李易安,已入不惑之年李格非所努力的一切皆是为了她们。

忽而李格非捋了一下自己的胡须,暗自寻思不能让王甄儿知道王贺之之事,恐她们忧心,遂删除此句重新誊抄,于第二日差人送往历城。

不旬日书信即到历城,王甄儿收到信件,倍感欣喜,夫君外调的日子即将结束,我与吾儿也将返回汴京,即可看到久违的父母亲人,真是十分的激动,喜不自胜。王甄儿又差人将李格非在汴京境遇告知唐国昌。

唐国昌遂感叹,李文叔不愧是个大才人,居然能以一文名动朝堂,成为当今天下炙手可热的人,实在令人佩服。只是目今王公已去,天下之势变矣,旧党必大肆“构陷”新党之人,王公之心血亦全然付诸东流,王公辛辛苦苦培植之人将何去何从,若将我之本心入旧党之朝该有多遗憾,遗憾啊!遂悠悠的念起一曲桃源忆故人:

故人身去空余恨,却道江山难认。留此人间易冷,几处梅花损。

梅开菊地凭谁问,开到枝头怎嫩?何念苍生多梦,梦到君之愤。

又曰:

登临送目,正故国晚秋,天气初肃。千里澄江似练,翠峰如簇。归帆去棹残阳里,背西风,酒旗斜矗。彩舟云淡,星河鹭起,画图难足。

念往昔,繁华竞逐,叹门外楼头,悲恨相续。千古凭高对此,谩嗟荣辱。六朝旧事随流水,但寒烟、衰草凝绿。至今商女,时时犹唱,后庭遗曲。

“王公去,天下输,天下谁人敢复取。一朝天子一朝臣,我当远去。不入司马光之流”唐国昌恨恨而道。

唐国昌夫人阻道“官人,切勿如此言语,若让官家听见,性命休矣!”

唐夫人看到唐国昌如此遗憾,悲痛和愤恨,遂又安慰道“官人切莫激动,王公此去,乃世之常理,天地使然,试问天下谁人不泯灭?新朝既然由司马光主政,我且就避之,安乐于此多快活,若是官人因此大动肝火,怎么对得起我们娘俩。”

唐国昌遂觉得愧对自己的妻子,急忙道歉,并保证不再如此言语。

唐夫人又说,“朝廷之事,许多变数,有朝一日,定会有转机。”

唐国昌悻悻的点了点头。

话说这边,司马光既得了太后令,要求整顿吏治,自是一点也不敢含糊,第二天即召集幕僚及新党部分成员在枢密院府商议应对之策。

参与商议的人有御史大夫黄光才,御史中丞荣誉,秘书省监执事狄少云,广彪,还有参知政事黄履,崔淹,这些人都是铁杆的旧党人物,有一些正是司马光所培育扶植教导出来的,可谓是忠心耿耿,可与之谋。

臣工相见,自然没有在朝堂上那么正式,仅仅相互寒暄几句,即由枢密院主使兼领宰相之职的司马光先说“太后昨日委臣以重任,想必大家也明白,太后想借我之手一举将新党势力一网打尽,她自己是不想亲自违逆先皇遗命。太后乃先皇之母,自是不想亲自否定自己的儿子。”

御史中丞荣誉叹曰“太后此举实在太高了,即做了自己想做的事,又不落后人口实。只是上君(司马光)大人委屈呀。”

司马光道“我这把老骨头了,修了一辈子史书,临了还被还拿出来当枪使,也算是我的宿命吧!老夫也已不在乎了。”

众人齐呼“大人辛苦了。”

司马光又说“我知足矣,汝等可知,一年内,汝留给后人的是钱财,十年后,汝留给后人的是家产,百年后,你留给后人的是一个国家,那千年万年后呢?”

众人摇头不知。

司马光解释道“千年万年后谁还能记得我们。那如果留给后人一部史书,那定会光耀后世,而我已达成此目的,现在之后获得的一切都将是上天的恩赐。”

众人明了,司马光所编撰的《资治通鉴》必然为后世留下广阔的财富,而司马光也顺势因着书而流芳千古。众人皆赞司马光乃能人,神人也。

司马光说“这也幸亏我的老对手王安石,是他成全了我,让我能在集贤馆潜心着书十余年。”

众人自是明了其中的道理。

司马光便开始着手讨论朝廷人事安排之事“目今,有两个炙手可热的人士必须优先考虑的,李格非与秦观。李格非曾在朝中做事,也曾在秘书监做小职,具体也不明了,不过其既是韩琦的学生,怎么朝上和苏轼搞起来了。”

黄光才答话说“李格非很早就想学从苏轼,只是苏轼未肯收,只因他是韩琦的下属,苏轼不忍,也不想夺之。不过其行文多有苏体风格,但未必是苏党。目今朝中有新党与旧党之分,我看还有一党立场并未分明,那便是苏党。当然苏派人士皆应五年前的‘御史台案’流落在外,势不倾内。这李格非其实连苏派都算不上。我们(旧党)愿崇尚古法治国,所谓祖宗之法不可变,变则生异,异则乱。”

司马光听完有关李格非的话极喜“既然如此,李格非确可堪大用也!李格非立场并未既定,我们可吸纳之,让他加入我等阵营,其为一佳;若是无法吸纳为我等阵营,那就任其做大,这样与新党作对的就不是我司马光了,我可安然在后看其造化,轻松将太后推卸给我的责任转嫁给他,其为二佳。太后怎么也想不到她推卸给我责任,我轻松的推卸给她中意的人。”

司马光稍时后又问众人那秦观是什么来历。

荣誉答曰“这秦观很有文采,其文字功夫了得,江湖上早已名传,只是功名考了几次才中。他刚中进士,尚未有明确职务,但他明显与苏轼关系密切,毫无疑问是个苏党。”

司马光亦笑道,“既是苏党也好,苏党之人,目前动向亦非明确,况苏党在新党主政期间亦受到不公,其未必一心与吾相悖,就是连苏轼自己也不明白其到底为谁行事!苏轼自被革职外放后,牵连一批人,而仅剩的那一撮也是群龙无首,苏轼亦如折翼的惊弓之鸟,苏党失去威力,不足为虑。这秦观不入苏党,可为吾等所用;若其入苏党,也不足为虑。至于晁补之在朝上言论或久,但其为苏轼辩驳,无可厚非,不令人喜亦不令人厌,只是道理讲的好,口舌之利罢了。”

荣誉问道“那新党人士,当如何处置,诸如原枢密院使张薄,枢密院副使兼领太傅赵挺之等,这些人既不能直接剪裁,恐遭人非议,又不能继续留用。”

司马光道“大多数留职,但去其权,只要其不阻吾法施行,就大可不必理会,毕竟也不能给太后留下任何口实。”

于是此众人初步拟定官员的人事任免表。

司马光:尚书左仆射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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