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太后顿了顿,又道:
“过几日设个宫宴,请楼家女来一趟,哀家想先瞧一瞧楼院判的七女儿,若还不错,哀家就安排她进宫。”
景昭帝剑眉轻轻蹙起,抬眸看向皇太后,
“这件事母后不必操心了,朕,绝不纳楼家女。”
一听这话,皇太后顿时来气了,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你是非得跟哀家作对,还是非得让自己绝了子嗣?你没有孩子,这皇位以后谁来继承?如果没有孩子,我们母子多年谋划,都会给他人做嫁衣!奕儿,你想过没有?”
“朕听从天命,子嗣一事强求不来。”
景昭帝的面上皆是随遇而安的从容,他并不在意,有就有,没有就算了,天命既然这么安排,那肯定有他的道理。
且不说这种事情强求不来,就算强求来了,跟天命强行作对,说不定那孩子生下来就有毛病,
就算没毛病,万一是个祸害苍生的蠢材、庸才怎么办?
那还不如没有。
景昭帝始终信奉一点:‘人法地,地法天,天法道,道法自然。’
人啊,就该顺应自然,遵循天命。
皇太后瞪大了眼,“听从天命是什么意思?”
景昭帝合上奏折,用手轻轻揉了揉眉心,他累了,疲于解释,
“母后,您该回宫休息了,朕明日还要上朝,实在乏累。”
皇太后不甘心,但是见景昭帝真的一脸疲惫之色,也不再说了,
“奕儿,你好生休息吧,哀家说的话你要记在心里才好。”
……
如妃还没有回宫,因为晚上宫门已经下钥了,她在宫外的一处隐秘的宅子等候,等明天清晨进宫送菜的车。
如妃疼得一夜都没睡着,还不敢请大夫,她哭得眼睛跟核桃似的,脑子里一直回想着梁谦玉的那些话,以及楼蕴安的讥讽之言。
自甘下贱?
下贱?
难道爱一个人有错吗?
楼蕴安作为一个名正言顺拥有谦哥哥的人,她凭什么这么说?
还有谦哥哥,他为什么可以这么无情……
如妃已经哭哑了嗓子,此时的她只能蜷缩在小屋中,独自过夜,狼狈不堪,谦哥哥甚至不愿意来这里陪她一晚……
他以前不是这样的,为什么变了?
一定是楼蕴安的错!
“由蕴安,你给鹅等着,鹅一定把你睡石完段!”
(楼蕴安,你给我等着,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!)
因为脸被揍肿了,所以如妃说话有点大舌头,吐字不清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