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轿子里发出一声异响,梁谦玉的表情惊慌一瞬,连忙把楼蕴安拽去一边,低声说:
“我都答应你再也不会了,你疯了你?说这些你是想害死全家吗?”
楼蕴安用力甩开他的手,阴阳怪气道:
“自视轻贱者,人恒轻贱之,人当自重,女子尤甚,我啊,最看不起贱人。”
说罢,她带着茱萸扬长离去,一个好脸色没给。
原地的梁谦玉脸色难看到极致,轿子里,如妃紧紧攥着拳头,后槽牙几乎快咬出了血,轿子里很黑,可是她那一双充斥着恨意的双眼却尤其地骇人。
……
茱萸不懂,“夫人,您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啊?”
楼蕴安走得挺快,“你不用知道。”
傻丫头,你要是知道里面是谁,你就死了,所以,那里面只能是花魁娘子。
楼蕴安回到蔷薇庭,就让下人将院门紧闭,洗漱睡觉去。
其实,她除了讨厌如妃的所作所为之外,也确实觉得她太不自爱,本是身份尊贵的妃子,能在宫里享受荣华富贵,可是她却为了一个男人偷跑出宫,躲在男人家里,就为了和他睡几觉伺候他,
而且还冒着九族团灭的危险。
这不是自甘下贱是什么?
怎么,梁谦玉那什么玩意儿镶金了?怎么就把她迷成这样,五迷三道的?
人贵自爱啊!尤其女孩!
……
深夜,皇宫,御书房内灯火通明。
皇太后满脸担忧之色,又气又无奈,
“奕儿,你怎么又偷跑出宫不和哀家说?身边连个人都不带,要是出了什么事,可如何是好?”
景昭帝神色淡淡,浑不在意,
“母后多虑了,朕只是想一个人散散心而已,能出什么事?”
他每天不是批折子就是批折子,国事繁重,这是他身为皇帝的责任,可是他也是人,也会累,也会觉得这皇宫是个大牢笼。
所以,他想一个人出宫散心,换个心情,出宫后他就不是景昭帝,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‘公子哥’,晨起逛逛早市,中午去吃酒楼,晚上还有灯会,
可他不能贪恋。
皇太后觉得脑子发胀,叹息道:
“你说能出什么事?庆王爷对你的皇位虎视眈眈,就盼着你绝嗣,他的孩子名正言顺继承皇位,这两天,哀家担心你,是吃不好睡不好,
你想出宫可以,倒是带个侍卫保护着你啊,一声不吭就自己走了,哀家的心脏可受不了……”
景昭帝继续翻看着奏折,囤积了两天的奏折 ,有点多,
“如果朕无子,皇位自然是轮到皇叔家来坐,确实如此。”
皇太后脸色一沉,
“所以现在最要紧的,就是子嗣大事!这三宫六院没一个中用的,楼院判的女儿是好孕之女,可惜那六女儿已经嫁去梁家,还连生两胎,哀家真是后悔。好在楼家还有一个小女儿,已经十五了,虽然是小一些,但也勉强算是到了年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