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芸又喝了一口酒,手搭在韩瑞的肩膀上:“我爸说我肯定是出生的时候跑太快了,把重要部位给跑掉了,不然哪有半点女孩子的样子?”
重要部位跑掉了……
韩瑞连耳垂都红了,确实没有女孩子的样子,怎么能大大咧咧和他这个男生说这样的话呢?
结果那些话到嘴边却成了:“谁规定女孩子就一定要文文静静的?每朵花都有自己独特的美,你这样的我就觉得挺好的。”
夏芸侧头看过来,英姿飒爽的脸上浮现起一抹笑意,她伸手拍了拍韩瑞的肩膀:“好兄弟,有眼光。”
韩瑞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,低声的说道:“我说了我会负责的,谁要和你做兄弟。”
夏芸撑着韩瑞的肩膀站了起来,结果还没站稳,就听得“呕”一声,吐了起来。
韩瑞想扶住夏芸,可他腿脚不便,那只脚没办法站起来,神色焦急的问夏芸:“你怎么样?是不是喝多了?”
夏芸蹲在地上呕吐着,就在这时也有其他村民呕吐不止,甚至还有两个抱着肚子打滚,直喊疼。
江深最先反应过来:“这恐怕是食物中毒了。”他略略数一数,有七八个人,都送卫生院去怕是来不及了。
“张为民,麻烦你去卫生院把包医生请来。”
张为民没酒量,加上刘玉也在这,特意叮嘱了他不准喝酒,他马上道:“好,我这就去。”
夏红旗身为干部,随时可能会有状况发生,也就没喝酒。
包医生听说情况后,二话不说带上可能用得着的药就急匆匆赶来了。他连着检查了几个人后忙道:“应该是食物中毒了,快,先催吐。”
大家没事的人就按照包医生说的,用筷子摁压他们的舌根催吐,苏婳去厨房冲了淡盐水,以此来补充他们体内流失的水分和电解质。
夏芸吐了不少,后面虽然没有再吐了,但这脸色白得有些吓人。
催吐后大伙就觉得舒服多了,只是浑身没什么力气,脑袋也晕乎乎的。
苏婳把冲好的淡盐水给大家倒上,她回头对江深道:“好像中毒的都是喝了酒的人。”
众人一看,还真是。
没喝酒的就一点事也没有。
张为民顿时急了:“这酒是我从我家里拿来的,但我这酒酿了之后都没有打开过,今晚上是刚拆开的。”
刘玉也跟着道:“对啊,为民拆开酒坛子的时候,还是当着夏书记的面,你们问问夏书记,我家为民拆酒坛子的时候,可有往酒坛子就放什么东西了?”
夏红旗示意刘玉母子稍安勿躁,又问包医生这到底是什么情况?
”不好说。”包医生表情严肃,“喝剩下的酒还有吗?”
“有。”张为民把把剩下的半坛子酒拿了过来。
这酒虽然有酒香味,但明显没有变质的腐臭味。
“不是这酒变质造成的,那就是有人投毒。”包医生凑过去闻了闻的,有机磷的味道还挺重的,“是农药。”
他从药箱里拿出一盒所剩无几的药,给其中最严重的两个人先吹了。
夏红旗脸色严肃地环视一圈:“你们谁在这酒里下了毒自己站出来,我们还可以内部解决。不然我可就去派出所报警了,这涉嫌故意杀人,可不是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可以揭过的!”
“我们自己都喝这酒的,肯定不可能我们下毒啊。”有个村民捂着自己的肚子,有气无力的道,“而且大家喝酒的时候都是一起倒的,肯定不会是我们中毒的这几个。”
韩瑞一手轻轻拍着夏芸的后背,一手端着装有盐水的碗,听到这话也道:“那也不可能是没喝酒的,我们吃饭的时候,我没见着有谁可疑的要去酒坛子里倒农药。”
“我这没有农药。”苏婳道。
她不种地,当然不会在家里放农药。
所以这农药只会是谁带来,或者是谁悄悄在酒坛子里下了农药后悄悄离开了。
“会不会是王静?”有村民忽然道,“我看到她从门口经过,站了一会但一直没进来。”
“我这就去把她给拉过来。”钟玉气呼呼的道。
这酒是她家里的,王静吃了熊心豹子胆了,想要嫁祸给她。
“刘主任。”苏婳喊住了她,“你别去,我去吧。”
刘玉是村里干部,如果万一被王静逼急了,说了不该说的话,或者是动手拉扯了,很有可能会影响她工作的。
“你就在这等着,我去。”刘春花忽然开口。
看到众人都看向她,刘春花顿时觉得自己正义感爆棚。
她虽然平时嘴碎了一点,可从没想过要害死人,更没想到主动去杀人。
王静这王八蛋,还真是恶向胆边生。
“婶子,你记得先别和王静说发生什么事了,就说有急事找她。”苏婳叮嘱道。
“得咧。”
刘春花很快就把人给拉来了,而且王静妈妈也来了。
还没见到人,就听到王静妈妈骂骂咧咧的声音:“你们这大半夜的把我女儿拉这里来做什么?你们自己出事了凭什什么都赖到我家王静头上?”
王静瞪着眼睛:“你们在这吃喝玩乐打扰别人不说,还不让我睡觉了?”
夏红旗却对王静的妈妈道:“赵凤同志,春花只是把王静请来,但都没说什么事,你怎么就知道我们出事了呢?”
赵凤一噎,立马转移话题道:“这么大的动静,这村子又不大,我还没睡着,听也听到了。”
苏婳冷冷地看着赵凤:“原来婶子是长了顺风耳啊,我家离你家,是一头一尾吧,这都能听见?”
赵凤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:“我就是听到了,你能拿我怎么办?派出所还管我的耳朵好不好使?”
王静也在最开始的慌乱里镇定下来了:“就是,我看你们就是看我被纺织厂开除了,觉得我是个没有靠山的人,就什么脏事坏事都往我身上推,就想我给你们背锅。”
“我看这酒谁拿来的,谁就在这酒里下了毒,你们应该找他去!”
“王静,我们可没说是中毒了,也没说是喝了酒才中毒的,你怎么知道?”苏婳冷冷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