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等待的一分钟时间里,江深只觉得分外漫长。
闭上眼,脑海里还清晰地浮现起出事后的场景。
“爸,老江已经出事了,您难道就忍心让孩子也去吃苦受难吗?”
“不是只有江勇是您的儿子,江德也是啊,您不看儿子,那孙子呢?江深是您的大孙子啊。”
“您如此偏心,就不怕百年以后见着老江妈,面对她的质问,没办法交代吗?”
也就是那几句话,彻底激怒了江老爷子。
“大少爷。”吕婶的声音很快就从电话那头响起了,“你妈妈刚睡着,要不你吃晚饭的时候打过来?”
语调不流畅,声音有停顿,不像是发自内心的。
就在这时,电话那头隐隐传来一个纨绔声音:“那个药罐子又在发什么疯啊,嗷嗷的叫吵得我都没办法睡觉。”
“嘟嘟嘟。”
电话立马被挂了,江深再打过去,依旧显示忙音。
不用猜,肯定是听筒被人给拿到了旁边。
江深捏着话筒的手紧了紧。
高卫芳母女二人说了那么多,唯有这句话说到了江深的心坎里。
要抓紧时间回去看看妈妈。
他爸爸已经平反了,家里来信也提到过最慢过了年也差不多了。
到时候他先回京市,等安排好一切了再带苏婳回家,免得他被一些人为难。
韩瑞要跟着调查组的两位同志一起回省城了,回去之前还特意来凝水村找江深吃饭了。
因为上次的误会,江深又邀请了夏红旗一家也来吃饭,半路遇着刘玉母子,便一起邀请了。
原本只是想做寻常晚饭,没想到来了不少不人,都坐满了,热闹不已。
因为大门敞开着,这边有说有笑的热闹场景也吸引了不少路过的村民们,苏婳就招呼着大家都进来。
江深在不大的院子里升起了个火堆,大家围着火堆一起烤火,有人从家里拿来腌萝卜,有人从家里拿来花生米,不在乎吃得有多好,但这气氛让村民脸上都洋溢着笑容。
村民们聊聊这段时间开心和辛苦的事,有说今年多赚了多少公分,有说希望明年可以娶到媳妇,也有说希望明年生个孩子。
夏红旗被村民们起哄说几句话,问他村里什么时候致富,什么时候能修柏油路。
“没有柏油路,把这路面用水泥浇一遍也行啊,隔壁长坑村都浇水泥了。”
“对,我也看到了,那路走起来,就是在上面滚都很舒服的。”
“你们只管放心,不出三年。”夏红旗伸出三个手指头,“我们凝水村也会富起来的,什么柏油路,什么小轿车,都会有的!”
村民们一阵欢呼:“夏书记威武!”
“到时候你们赚的工分肯定是附近这几个村里最多的,但前提是我们要团结一致,不能再和以前那样总是自己管自己的。”夏红旗道。
“对,不能让那些老鼠屎坏了我们凝水村的风气!”
“谁要是再来搬弄是非,再把村里搞得乌漆嘛黑的,我可和他没完!”
众村民们一阵哄笑。
院子外,王静从苏婳家门口经过听到夏书记和这几个村民说的话,心里越想越不得劲,这不就差点她王静的名字吗?
可她变成这样都是谁害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