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渔微微拧眉。
按理说,启元帝也是一代开疆扩土的枭雄出身,前十几年都将大盛治理的很好。
可是人到老了,偏偏溺爱太子,做下这许多荒唐事来。
一个月前的端午宴办的那样盛大,若说是如今国库空虚,为何不省减办宴席的开支用来赈灾?
偏偏到赈灾的时候就没钱了
老夫人穆氏带着一众家眷,早就等在了城门处,见到姜渔和徐颂进了城门,全都围了上去。
“渔儿!渔儿!”
还不等姜渔靠近,老夫人就率先蹒跚着跑了过去。
侯府家眷看向被冷落了的徐颂:(他不是最受宠的亲儿子吗?)
姜渔一下马,就被老夫人穆氏搂紧了怀里,她顾不上背后的伤,强忍着疼痛接住老夫人的怀抱。
“祖母,祖母你没事!”
“祖母没事!”穆氏豆大的泪珠断了线一样掉了下来。
“你没事祖母就放心了!祖母终于放心了!你都不知道,祖母昨晚一整夜没有睡着,若是你因着救祖母背祖母后半辈子都活不安稳了”
说着老夫人就哽咽了起来。
松开怀抱,姜渔连忙装作轻松的样子,笑着安慰:
“没事的祖母,渔儿一点事情都没有,昨天还将那流寇忽悠地团团转呢!
还好遇到了侯爷!渔儿命大得很!”
听她现在还在托大,穆氏一巴掌拍在了姜渔的胳膊上,“ 瞎说!下次不许再这么冲动。”
话没说完,穆氏就发现姜渔表情骤变,脸色一白,细密的汗珠从额头一下子就冒了出来,她马上意识到姜渔是受伤了!
“伤哪儿了?伤哪儿了快给祖母看看!”穆氏着急起来。
姜渔稍稍缓了缓,吸了口气道,“不过是擦伤了一点,已经包扎过了,祖母不必担心”
“真的没事?让祖母看看祖母才放心!”
穆氏太着急太担心了,丝毫没有注意到现在是大庭广众的。
郭氏笑着上前扶住姜渔,对穆氏道:“母亲,您别关心则乱了,渔儿既然能骑马回来,肯定没有大事。
只是这伤一看就在里面,大庭广众的怎么好看?既然包扎过了,咱回家再看,回家再看!”
穆氏焦躁的心这才被抚平些许,回过头想起自己的儿子。
上下打量一番,看他还和之前一样精神,似乎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餍足感,穆氏放了心,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。
回府之后先去的就是伽蓝院,穆氏叫了女大夫,非要给姜渔看看身上的伤口。
内室里只留下姜渔、女大夫和穆氏三人,女大夫这才缓缓将姜渔的衣衫褪下。
姜渔背上的伤口擦伤面积大,昨夜条件又简陋,所以大夫要重新包扎,她一圈一圈将那段包扎的白色锦缎取下来,随手放在身后的桌子上,就回头继续帮姜渔处理伤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