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来惊惧交加,直接红了眼,大怒道:“刘锦昭,你敢!”
玉清郡主呵了一声,不再理他的无能狂怒和歇斯底里,倒是低头看着地上的姜婠,眼里划过一抹狠戾。
她对地上的姜婠狠狠踢了一脚,厌恶道:“要不是因为你,我也不会落得这般境地,你早就该死了,当年我就不该只是毁了你,而是弄死你,如今这样,是你该得的,受着吧。”
说完,就示意红奴一眼,之后便自行转身要出去。
然而刚转身,小腿上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,然后用力一扯,她猝不及防就往前重重趴了下去。
“啊——”
玉清郡主重重趴在了地上,痛呼出声。
而地上本来昏迷的姜婠,已经睁了眼,正缓缓坐起来,揉了揉被玉清郡主踢过的地方。
撇嘴道:“还好我的忍耐力好,不然这一路上被这样粗鲁对待,还真遭不住。”
她竟然不死昏迷的?!
如此突然的变故,不仅景来傻眼了,也让青奴和红奴大惊,两个人迅速反应过来,但却赶不及了,连离玉清郡主比较近的青奴也都也还是晚了一步。
柳采蘩先一步上前蹲下,按住要爬起来的玉清郡主,将她两手反扣在背上,然后拔出藏在袖口下的匕首,抵在玉清郡主脖子侧面,刀锋贴着玉清郡主的肌肤。
然后一声怒喝:“谁敢过来,我就杀了她!”
红奴青奴都急急刹住脚步。
红奴睚眦欲裂,急急怒声道:“贱婢,你干什么?还不快把匕首拿开,你胆敢伤害郡主,必得不得好死!”
柳采蘩抬头,眼里竟然红了些,里面是浓烈刺骨的恨,她咬牙冷笑,“不得好死?呵,你们今日都是要死在这里的,你们都死了,谁知道我做的事情?谁还能让我不得好死?”
“你——”
被柳采蘩按在地上的玉清郡主咬牙颤声道:“贱人,你……你竟然敢算……”
柳采蘩恨极怒道:“我为什么不敢?你这个毒妇,若非你将我送进那个炼狱,我也不会遭受那么多事情,你毁了我的一生。让我受尽屈辱,你还想让我帮你害夫人?笑话!”
“夫人对我恩重如山,救了我两次,是我最在乎的人,我死都不可能害夫人,你永远不懂夫人对我来说有多重要,我怎么可能为了你的威逼利诱伤害她!”
玉清郡主也没想到,这个卑贱之人会为了姜婠到这个地步,自己也是轻信,被这样反将一军。
她心里又惊又惧,却决不能坐以待毙,想说什么:“你……”
柳采蘩扯住她的头发把她脑袋仰起来,手中利刃破了她的皮,狠狠道:“不许再说话,你再敢开口,我就刺进去,让你血溅当场!”
玉清郡主颈侧突然发痛,自己也能感觉到破皮出血了,立刻不敢动了。
要知道,这个地方,若利刃刺进去,她必死无疑。
青奴和红奴和惊得吸气。
那边的景来更是目瞪口呆。
姜婠已经起身了。
她拍了拍身上的浑身,无奈的看一眼柳采蘩,然后懒懒出声:“都在外面干什么呢?还不快进来把人都拿下处理掉,难道还等我亲自动手?”
话落,立刻从门口和窗户进来了几个身形矫健的玄衣护卫,是跟在暗处的。
也只有这些人 跟着她来了这里。
这些人进来,让玉清郡主等人不可思议,竟然有人跟着……
他们从一开始,就被姜婠算计透了!
玉清郡主悔不当初,她完了。
这些人进来后,立刻抓住了青奴红奴,地上被柳采蘩按着刀抵颈侧的玉清郡主,也被柳采蘩放开,然后被两个人拖起来按住了。
为首的人上前对姜婠回话:“夫人,别院内外的人,都处理了。”
姜婠点了头。
然后拍了拍手,走向被架着动弹不得,正用阴鸷恼恨的目光死盯着自己的玉清郡主。
她挑了挑眉,问的问题有些出乎意料,“你说你是秘密出城的,那你说,你今日死在这里,会有人知道么?会不会都只当你是失踪了,生死不明啊?”
玉清郡主心思一转,立刻改口道:“我刚才这样说,都是假的,就是为了耍弄景来而已,我告诉你,我出来是跟府里交代了的,我留在城内的心腹都知道我来做什么了,我若出事,你第一个脱不了干系!”
姜婠煞有其事的点头,哦了一声,“脱不了就脱不了吧,搬不上台面的事儿,总不至于要偿命不是?而且,就算上了台面,我也不是齐王想要我偿命就偿命的。”
见姜婠那么认真,玉清郡主瞳孔紧缩,竟是露了怯,“你……你敢……”
姜婠有些嫌弃,“你怎么总是你敢你敢的……都这个时候了,我不敢,难道还放了你,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么?我说郡主啊,有些事你先开始的,可由不得你说结束啊。”
说着,她侧头,笑吟吟的对柳采蘩轻声道:“采蘩,你不是恨极了她,一直想跟她报仇么,这段时日委屈你跟她虚与委蛇,如今是你如愿的时候了,”
“我只想要她的命,至于要她怎么死,看你,不管是千刀万剐还是怎么着,你怎么想便怎么来。”
柳采蘩闻言,看向玉清郡主,眼底立刻绽放出丝丝光芒。
然后,扯出一抹令人胆寒的森然笑意,“多谢夫人成全。”
玉清郡主被她那眼神看着,忍不住猛然一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