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月小声道:“相爷生气,不一定是书要紧,也有您把谢家藏书孤本送给景将军的缘故吧,这种事儿,便是书不要紧,那也得生气啊。”
这么一说……有道理?
不行,她还是得去问问谢知行,那本书到底要不要紧,要不要想办法弄回来,不然要是又坏事儿,她自请下堂都不够。
“去让人熬个汤,去火的。”
她给送去,好好认错,问清楚。
大概小半个时辰后,姜婠把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,汤也熬好了,她又给送去了。
然而……谢知行不在。
连李山也不在,春回居守夜的人倒是在了,可据她所知,只有谢知行和李山都不回来的时候,才会安排人守夜。
果然,那人回话:“相爷一炷香之前和李总管一起离开了,说是今夜不回来了,让属下守夜。”
姜婠有种感觉,是因为知道她把那本书送给景来的事情,他才连夜出府,还不回来过夜的。
难道真的是因为那本书有什么要紧的秘密,会坏事儿?
姜婠满怀心事的回了关雎阁,因为担心这事儿,这一夜都没睡好。
她打算还是得想办法把书弄回来,直接找景来估计不行,真的要紧,景来弄走了怎么可能还?
不找景来,也没法确认那本书在哪里,还在不在他那里。
偏偏她不记得当时送书的前因后果了。
翌日起来得比往日晚了些,姜婠食不知味的吃了点早膳,还在琢磨这事儿呢,外面来报,说杜姨娘来了。
姜婠这才想起,她今日该找杜姨娘来一趟的,她忘了,人家自己找来了。
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杜姨娘,姜婠面容冷淡,颇有几分不怒自威。
“你的事情昨夜相爷来与我说了,我就奇怪了,你想出府,为何不来找我让我允你出府,反而去堵相爷?”
“妾身……妾身……”
杜姨娘一副战战兢兢的害怕样子,好似姜婠对她怎么着了。
本就心烦,见杜姨娘这样,更烦了。
她揉了揉眉心,尽量不让自己疾言厉色。
“你要出府做什么?”
杜姨娘道:“妾身的姐姐怕是要不行了,妾身想去见她最后一面。”
姜婠闻言,福至心灵般眯着眼问:“你什么时候收到消息知道你姐姐快不行了的?”
“昨……昨日下午……”
姜婠这下,真给气笑了。
“你昨日下午收到消息还说你姐姐要死了,你没立刻来寻我让你出府,反而等天黑了去找相爷求他,求他不得了才来找我,你心可真大,就不怕耽搁了这么久,见不到了?”
杜姨娘脸色一僵,白了几分。
姜婠轻嘲道:“自己姐姐的命快没了,你不着急去见她,还有心思盘算这些,真是……”
她摆摆手,“罢了,你既然自己这样权衡,我也不好说你什么,容月,去给杜姨娘拿二十两银子,然后去吩咐人安排她出府的事情,多安排两个护卫和婆子。”
容月应声去了。
看向抬头怔怔看着自己的杜姨娘,她道:“既说是要死了,你去送了你姐姐一程,料理了后事再回来吧,以后有什么事来找我,能允你的我都允,别玩这些把戏。”
杜姨娘一副羞窘的样子,白着脸低下头。
“……是。”
遣退了杜姨娘后,姜婠吐了口浊气。
这个杜姨娘,心思那么多,以后不知道会不会折腾出什么事来。
可是能怎么办?‘自己’安排的,她又不肯走,只能尽量宽容忍耐些了。
中午照常去安乐堂一趟,用了午膳接了谢瑾回来,一起睡了个午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