寻常人再是熟睡,又岂会连这般撩拨都唤不醒?
慕灼华被扰了清梦,眉心紧蹙。
却在瞥见赫连枭阴鸷的神色时,生生将不满咽了回去,只抿紧了泛白的唇。
殿内陷入寂静。
等候太医的间隙,慕灼华的意识又开始涣散,眼皮不受控制地往下坠。
赫连枭突然伸手捏住她的鼻尖,惊得她猛地睁眼。
“陛下这是做什么?”
她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。
“臣妾今日在御书房伺候了您整整两个时辰,如今连安寝都要被搅扰吗?”
说着说着,眼眶渐渐泛起泪花。
“纵使陛下如今厌弃了臣妾,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”
赫连枭眸色深沉:“你就不觉得,自己睡得太过昏沉?”
慕灼华冷笑一声:“这难道不该问陛下?”
话中怨气再难掩饰。
“是谁将臣妾折腾得精疲力竭?”
赫连枭一时噎住。
但没多久,太医便赶来了。
慕灼华强撑困意,从帷幔中探出一截雪腕。
诊脉的结果与往常无异——失血伤元,宫寒体弱,再加上今日劳心劳力。
赫连枭听着太医的诊断,眉间的沟壑始终未能舒展。
慕灼华压着心中的不耐和委屈:“陛下,臣妾真的想休息了。”
话落,她便闭上了眼。
不过几个呼吸间,气息就变得绵长安稳。
赫连枭凝视着她沉静的睡颜。
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她微蹙的眉心——
莫非真是他多心了?
慕灼华睁开眼时,赫连枭早已离开。
想到今日能见到双亲,她立即唤来玲珑玲琅梳妆。
铜镜中的女子云鬓高挽,点翠凤钗在朝阳下熠熠生辉。
她特意选了件海棠红织金凤尾裙,胭脂也比往日抹得浓些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