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恼羞成怒了?”
淑妃突然尖声笑道。
“这两个月陛下频频出宫所为何人,你真当不知道?文勋侯与陛下的旧情,岂是你这个狐媚子能比的?就算她永不入宫,你在陛下心里也永远不及她半分!”
王裕躬身立在殿内:“陛下,奴才有事禀报。”
“讲。”
赫连枭头也不抬,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兵书。
“贵妃娘娘今日从御书房出来时遇着淑妃娘娘,淑妃娘娘出言不逊,被贵妃罚跪一个时辰,还派了阿紫监守淑妃”
话未说完,赫连枭翻书的指尖微微一顿。
王裕咽了咽唾沫:“太后知晓后,直接派了贴身嬷嬷接走淑妃,还罚阿紫跪到明日日出”
“阿紫”
赫连枭终于抬眸,眼底闪过一丝晦暗
“朕记得这是朕让你安插在贵妃身边的人?”
“是。”
“贵妃可有什么反应?”
“昭华宫并无动静。”
呵。
慕灼华何等聪慧,从她入宫时整治宫人的手段还有在宫中设立的规矩就可见一斑。
如今对阿紫被罚无动于衷,分明是早已知晓阿紫的身份。
这是在跟他使性子?
赫连枭起身去昭华宫。
经过廊下时,他余光扫过跪得笔直的阿紫:“起来,随朕去昭华宫。”
赫连枭踏入昭华宫内殿时,殿内只余几盏守夜的宫灯。
慕灼华蜷在锦衾中,呼吸绵长,显然已沉入梦乡。
近来慕灼华总觉得身子格外倦怠,更何况今日在御书房伺候赫连枭,腰酸背乏,所以便早早睡下了。
这段日子,她非得睡足六个时辰,方能勉强打起精神。
赫连枭见她睡得这么早,问道:“她何时睡的?”
“回禀陛下,娘娘从御书房回来,沐浴更衣后便歇下了。”
“晚膳可曾用过?”
“娘娘说没有胃口,奴婢们再三劝说,娘娘还是”
玲珑的声音越来越低,最后几乎微不可闻。
赫连枭眸色一沉:“这些日子,她一般何时起身?”
“若是不用给太后娘娘请安,娘娘总要睡到午时方醒”
陛下的问话让玲珑心头直跳——
娘娘近来确实睡得异常沉,有时连晨起的更漏都唤不醒。
若是让心思缜密的陛下察觉出什么端倪
只是娘娘平日起居时辰阖宫上下都知晓,她也不好隐瞒什么。
赫连枭眸色渐深。
从前召慕灼华侍寝后,她总要睡到日上三竿。
那时只当是承欢后的疲惫,可如今整整两月未召她侍寝,今夜早睡便罢了,她是这段日子一直嗜睡?
玲珑见陛下神色愈发深沉,继续解释道:“陛下,太医说娘娘凤体虚弱,先前失血过多伤了根本,后又添了宫寒之症”
“太医说这是气血两亏之症,最易疲乏,许是这样,睡眠时辰比常人要长些”
赫连枭若有所思,只淡淡“嗯”了一声便进入寝殿。
赫连枭褪去龙袍,掀开锦被将人揽入怀中。
慕灼华只是无意识地在他臂弯里蹭了蹭,发出一声嘤咛,便又沉沉睡去。
他的动静不算小,但怀中人却毫无反应。
赫连枭眸色一暗,俯身在她雪白的胸口烙下深红印记。
慕灼华只是微微蹙眉,仿佛陷入梦魇般辗转,却始终未醒。
直到他沿着纤细的颈子一路往上,舌尖强势地撬开她的唇齿。
慕灼华终于在一片窒息感中惊醒,迷蒙的眸子还泛着水光。
“唔”
赫连枭面色阴沉似水:“来人。”
王裕慌忙入内,只听帝王冷声道:“传太医。”
这般沉睡,实在蹊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