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纭心中咒骂。
果然是紫原粗鲁的人。
紫原的酒本就烈,她若是喝下去,怕是得躺着离开皇宫了。
李纭眼波流转,忽而望向高座。
“贵妃娘娘亦是我南朝贵女,既要比试,不若一同下场?”
殿内气氛骤然凝滞。
那醉酒的臣子闻言顿时酒醒了大半,喉结滚动着咽下了未尽之语。
贵妃如今圣眷正浓,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贸然相邀。
“陛下。”
淑妃纤指轻抚鬓边珠翠。
“萧太子妃盛情相邀呢,不知贵妃娘娘可愿赏脸?”
她眼底闪过一丝阴鸷,目光在赫连枭与慕灼华交叠的衣袖上狠狠剜过——
难道连呼兰那个贱人,都入不了陛下的眼了?
赫连枭正俯身与慕灼华耳语,闻言才抬眸扫过殿中情形:“娇娇可想玩玩?”
“不想。”
慕灼华答得干脆利落,眼底厌烦闪过。
李纭捏着帕子的手骤然收紧,淑妃唇边的笑意也僵住了。
殿中气氛微妙,南朝使臣们暗自交换眼色——
不愧是南朝第一美人,竟能将紫原帝王迷得这般神魂颠倒。
而紫原众臣更是噤若寒蝉,谁人不知这位熙贵妃曾在金銮殿上血溅五步。
“贵妃不善此道。”
赫连枭指尖轻叩案几,目光如刃扫向淑妃,“淑妃代劳吧。”
果然,陛下非但没有半分责备之意,反而亲自为贵妃挡下这场比试。
明目张胆的偏宠,让在场所有人都心惊。
朝臣们将头垂得更低了。
淑妃朱唇微启,却在帝王冷厉的眼神中生生咽下怨怼:“臣妾遵命。”
呼兰余光瞥见御座上的情形——
贵妃神色清冷,而帝王却始终将人紧锁怀中,薄唇几乎贴着白玉耳垂私语。
她猛地收回视线,强迫自己专注于手中的箭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