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涵宁开了门。
秦耀站在门口,像是刚刚洗漱完,穿着一件深色的长款睡袍,领口开的不小,露出明显的胸肌轮廓,上面还有些未擦干的水渍,浮起一股湿热的潮气。
“有驱蚊水么?”
姜涵宁想到下午在他手臂上的疹包,了然,
“有。”
她转身回屋内,从床头柜上拿起一小瓶棕色的药罐。
山间的蚊虫比城里更厉害,大多带着毒性,开始并不会有特别的感觉,一旦到了晚上入睡,就会发作,奇痒难忍。
市面上一般的驱蚊水没有作用,甚至会招来其他种类的毒虫。姜涵宁手上这瓶是寺里统一发的,她递给秦耀,又说,
“师傅那儿还有一些自制的消肿祛毒膏药,你明早可以去问问。”
秦耀站在门口没进,接在手上:“谢了。”
说完就走了。
姜涵宁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,将门关上,走到桌前,把刚才倒的凉茶喝完,才重新回床睡下。
这回是如愿睡着了。
只是却进入了一个不太美妙的梦。
地点是那家宾馆,只是原本简单乏味的情景却变得异常激烈,……
姜涵宁是在溺水般的感觉中惊醒的。
她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在床上凝神地坐了一会儿后,她走到浴室,洗了一个澡。
到了这个时候,姜涵宁不得不承认,她对秦耀有身体上的需求,不低,甚至可以说是强烈。兴许是那一次做爱后留下的后遗症,不在她的预料之中。
但这是她自己的问题。
和秦耀无关。
洗完澡,姜涵宁开始考虑自己应该下趟山,去一趟会所。
自翟光的事情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去过那里,信任的崩塌是很重要的一方面,但她现在有性方面的直接需求,不需要情感互动,而会所里的人会定期进行身体检查。
干净、安全,依旧是首选。
出来时,外头天色还未亮,离早课还有一个多小时,姜涵宁不准备去佛堂。
在本该清心寡欲的地方动淫念,即使她不需要守佛家的戒律,也不免会产生犯戒的罪恶感。
入睡也是不能。
远山的轮廓在漆黑的夜色中被勾勒,云层飘动,姜涵宁出了沉睡的寺庙,沿着石阶走上了山。
一声钟鸣,佛堂早课结束,外面下了雨,所有人鱼贯而出,顺着避雨长廊,往斋堂的方向走。
秦耀等到这个时候还没看见姜涵宁,本来就不够的耐性已然完全告罄。
他逆着人流回去,找到姜涵宁的房间,敲了敲。
屋内没反应。
他拿出手机打姜涵宁的电话,也没人接,不过却听到屋子里有铃声。
手机留在了里面,那就说明人没走。
秦耀松了口气,他又接连打了几个,听着门内铃声响起又结束,一遍又一遍,把他那股压制在心底的黑暗情绪又给调了起来。
他停下电话,转头去找人借备用钥匙。
负责住宿的小师傅已经上了工,听后一愣:“这个没有经过女施主的同意,恐怕不行。”
秦耀:“我是她老公。”
小师傅吃了一惊,接着双手合十,念了一句阿弥陀佛:“施主在这儿修行,就等同于出家人,没有俗世里的关系了。”
秦耀:“……”
一口气堵在胸口,见了鬼的出家人,但他没空和一个脑子打轴的小和尚掰扯佛学,压制火气,冷静地说,
“我昨晚和她吵了一架,现在怀疑她自杀了。你去把门打开。看看她是死是活。”
“自,自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