瞬间震惊转移了。
“皇皇皇皇皇,皇嫂!!”
初春的梨花透过雕花窗棂,落在养心殿的青砖地上。
顺妃弯腰站在御案边捻着墨锭,耳畔金镶玉坠子随着战栗相互碰撞,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她低垂的目光悄悄扫过丰神润朗的帝王,被翻了牌子的激动还在心中荡漾。
储烨看着手中的折子,今日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:
【抚震大将军:战事紧张,臣有十个夜晚脑袋没挨枕头。】
储烨:真是个好将军,你甚棒(小红花)。
【刑部侍郎:陛下,沉蒙陛下错爱,委以重任,陛下之温柔仁厚,臣没齿难忘。】
储烨:朕就是这般温柔。
【翰林院侍读:今日午膳,食香菜烹牛肉,方见香菜,心下念及陛下。】
储烨:朕亦甚想你,实在不知怎么疼你。
砚台墨汁渐浓,储烨凤眸微掀声音润朗:“顺妃,先去歇着吧,朕政务诸多加上前些日子落水,染了风寒今夜要委屈你了。”
这意思是就算是不行房事,她也能躺在养心殿的龙榻上抱着陛下同寝?
她瞥见龙纹立领下若隐若现的红痕,陛下肯定是落水时伤着了。
若是陛下沐浴的话,说不定她还能服侍陛下,见一见陛下带着红痕的龙体,听说陛下常年健身,就连龙-根也……
想到这张柔儿不禁羞红了脸,她忽想到先皇后的做派,刚收回去的手又伸到了帝王面前:“陛下,臣妾手磨疼了,陛下给揉揉可好?”
正在打瞌睡的李德泉听着不对味猛的清醒。
悄悄看去是张柔儿不自在的神色和储烨平静的脸。
怎么人人都想学沈娘娘。
努力学,然后永远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?
储烨浅笑看向她的手,眼底不经意露出一丝深沉的黑:“顺妃你不该如此,朕最喜你原来的性子,今日是怎得了?”
陛下竟然喜欢她本来的性子!
张柔儿惊喜,立即收回手。
她的性子都是一步步养成的,在这宫里她只有心狠手辣才能从最低等的答应一路升为妃。
成者为王,败者为寇。
但她实在是没想到陛下也欣赏她这样的性子。
难不成是因为同样的遭遇吗?
一股浓烈的同是沦落人的感觉在张柔儿内心翻涌,她迫不及待道:“陛下喜欢臣妾这般性子,是因为陛下从小可怜不受先皇喜爱,最后却赢了所有皇子成了如今的皇帝吗?”
李德泉浑身一颤猛的抬头。
他耳朵没聋吧?顺妃活腻了!?
竟然可怜起陛下,还说陛下不受宠!!
储烨仍平静的批阅奏折,淡淡道:“顺妃,你性子洒脱但这朝堂之事不是你能关心的,你且先歇着吧。”
“陛下教训的是,柔儿日后定谨遵陛下教诲。”张柔儿欠了欠身子,来到一旁的金丝楠木椅前。
果然,她猜中了陛下的心。
陛下现在肯定也觉得她同他不仅仅是妃,还可以是相同经历的两个,互相取暖。
张柔儿走着神,视线落在储烨明黄垫子旁挨着一个厚厚的粉色软垫上,顿感椅子凉凉的。
她试探开口:“陛下,臣妾能否向您借软垫一用?”
储烨放下手中朱笔,声音温柔:“李德泉把藤椅上的软垫拿来。”
“是。”
张柔儿就想要他身旁的那个,奈何李德泉已经把垫子给送来了。
“陛下,这软垫上绣的是六尾凤凰,是皇后娘娘才有的殊荣呀!”
李德泉感叹完立即扇了自己一巴掌,“都怪奴才嘴快,乱说话!奴才赶紧退下现在为陛下和娘娘燃安神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