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,”我走过去,“有些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,一直想问你。”
她嫌弃的瞥我眼,“什么话?”
我问:“我是你亲生的吗?”
我妈冷哼一声,“我倒希望你不是,跟我一点都不亲。”
我说:“既然我是你亲生的,为什么你要用那么恶毒下作的话说我。我也是你的孩子,你就不能像对弟弟那么对我?哪怕只有对他十分之一的好我都知足了。”
“我对你还不好?不好能把你养大?从小到大是短着你吃了,还缺你穿了。”她冷眼睇我,“都这么大人了,还跟弟弟争来争去的,一点长进没有,大学白读了。当初就不该听那二鬼子的话,让你去上学,早早嫁了也没这么多事了。等你爸病好的,我非找她说道说道不可,把你教成什么样子了。”
我提防的就是她再找二姨胡来,惹急了再把我和二姨的关系都抖给沈听澜,我做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。
我说:“如果真如你说的,对我好,为什么我一点感觉不到被父母疼爱?”
我妈恶狠狠道:“那是你狼心狗肺。不懂感恩的玩意。”
“我还不懂感恩?从我上大学开始做兼职,就给家里寄钱,这些年你们的生活费是我给的,连博宇也等于是我在供他,我还不懂感恩?
我为个家负担了多少,在你眼里还是不懂感恩?”我饿得胃疼,身体也发虚,靠着墙说话,“妈,要不你说个数吧,我一次性给你,算是买断咱们的母亲情了。”
我妈给了我一巴掌,打在脸上火疗疗的,经过的病人和家属都愣住了。
而我却看到沈听澜站在不远处,手里提着个咖啡袋子。
我注意到他拧起的眉心,还有阴沉的脸色。
我妈阴狠的表情指着我控诉,“你想摆脱我们?不管我和你爸?没门!你记着,我们生你养你,你就得管我们到老。敢不管,我去法院告你去。”
他朝我走来,我下意识的背过身。
沈听澜站在我身侧,我妈诧异的眼神打量他,“你谁啊?”
他将咖啡放在我手里,“手都冻僵了,握着暖暖。”
我妈突然眼睛一亮,“啊……你是我们家晚澄的老板吧?”
她谄媚地笑,推我下,“你看你老板人还怪好的,知道你爸病了,还特意来医院看。我是晚澄的妈妈。”
沈听澜眸色凉薄,这也是我第一次听他对长辈没有任何称呼,不在乎礼节。
他说:“她为你们做得已经够多了,如果你想告她,我们随时奉陪。医生已经联系好了,手术方案也确定了,住院费我会定期打进账户。人我领走了,免得挨你的眼。”
沈听澜一把攥住我腕子,朝门口拉。
我妈愣了半秒,“唉,你们别走。你带我女儿去哪?”
“现在一口一个女儿,刚才下手可不轻。”沈听澜侧眸,半分好脸色没有,“你敢拦着,这住院费我可不管了。”
我妈立马放下手,“用不着你给,我女儿有。”
“呵呵,”沈听澜讥讽地笑,“你女儿是我养着的,我不给她,你哪有。”
我饿得胃痉挛,疼得人快站不住了。
沈听澜看我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,将我打横抱起,说:“我女朋友谁也打不得,亲妈也不行!”
他大步走了,我妈在背后捶胸顿足得哭喊。
我脱力的靠在他肩头,别上眼说:“沈总,谢谢你。”
沈听澜紧绷着下颚线条,后槽牙咬得咯吱响,他说:“以你的原生家庭,确实入不了我的眼。”
我苦笑着,“知道就好。以后,别再纠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