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卷：顾氏毒宴

第2章：鹤顶红舞

【镜头1：银盏藏毒】

顾夫人端出雕花银盏时，烛火恰好在她眼底跳出一簇幽蓝焰光。

盏中琥珀色液体泛着细密的气泡，如同液态的月光被揉碎后凝成毒药。苏瓷垂眸掩去冷笑——酒液倒影中，继母袖口暗纹正是一朵含苞的曼陀罗，与沈家密探袖口的毒藤图腾分毫不差。

“此酒名为‘醉红尘’，乃西域高僧以血菩提酿制。”顾夫人指尖轻叩盏沿，银器相击声如毒蛇吐信，“诸位不妨细品，这酒里可是掺了天山雪莲的清苦。”

她特意将酒盏停在苏瓷面前。酒液在烛光下折射出诡异的虹彩，映出苏瓷腕间青铜铃铛的倒影——铃舌上沾着半片枯萎的鹤顶红花瓣。

【镜头2：暗潮涌动】

顾清弦举杯时，袖中藏着的糖霜酥签突然发烫。

他记得这是妹妹顾月婵生前最爱的糕点，此刻却被浸泡在毒酒中，糖霜化作青灰色黏液，顺着杯壁缓缓爬向他的指尖。苏瓷忽然按住他手腕，指尖燃起幽蓝火焰：“别碰。”

“阿瓷？”顾清弦怔住。

这是十年来她第一次直视他眼睛。苏瓷瞳孔深处浮现金色梵文，那是《九幽录》残页在她识海中烙下的印记。她突然抬手，将燃烧的符纸按进酒盏：“顾夫人，您该先尝。”

【镜头3：毒发时刻】

酒液泼洒的瞬间，整座祠堂陷入死寂。

琥珀色液体触到顾夫人裙摆的刹那，爆发出蛇类蜕皮般的“嘶啦”声。银丝刺绣的牡丹纹路迅速溃烂，露出底下黑红的溃烂皮肉。顾夫人踉跄后退，绣鞋踩碎了自己泼洒的毒酒，脚踝处腾起腥臭的白烟。

“啊——我的眼睛！”她突然尖叫。

苏瓷这才发现，毒酒溅入顾夫人眼眶，正在腐蚀她的瞳孔。青铜铃铛在苏瓷腕间疯狂震颤，铃舌上的鹤顶红花瓣突然炸裂，飞溅的毒粉被她张口吞下——这是《九幽录》残页教她的“饲毒术”。

【镜头4：系统警示】

【检测到“鹤顶红”毒性突破临界值，建议调用《九幽录·残卷二》】

机械音在苏瓷脑海中炸响时，她正盯着顾夫人七窍渗出的黑血。那些血珠落地竟化作细小的曼陀罗花，在青石板上疯长成一片毒雾缭绕的花海。

顾清弦突然捂住心口单膝跪地，他后背衣衫被冷汗浸透，隐约透出皮肤下蠕动的魔纹。苏瓷扯开他衣襟的瞬间，掌心贴上那道狰狞疤痕——与前世坠楼时自己胸口的伤口如出一辙。

“别运功！”她厉喝，“你在替她们承受反噬！”

【镜头5：焚毒证道】

苏瓷撕下《九幽录》残页的动作快得带出血痕。

符纸在空中自燃成灰，灰烬凝成九枚血色符咒，精准嵌入顾夫人周身大穴。毒雾中的曼陀罗花瞬间枯萎，化作黑色汁液渗入地砖缝隙。

“顾夫人可还记得？”她碾碎脚下毒汁，抬眸时眼底金芒大盛，“十年前您往我药里掺鹤顶红，说要给我‘祛胎里煞气’？”

顾夫人突然抽搐着扯开衣领，心口处赫然浮现青铜铃铛形状的烙印。苏瓷腕间铃铛突然脱手飞出，与她心口烙印相撞，震出一段尘封的记忆——

五岁的顾夫人抱着襁褓中的婴儿，将毒药灌入她口中：“沈家要的从来不是嫡女，而是能替死的容器！”

【镜头6：铃音破妄】

青铜铃铛悬在两人之间嗡鸣不止。

苏瓷看到记忆幻象中的自己——那个本该夭折的女婴，此刻正躺在顾夫人妆奁底层的檀木盒里。盒中整齐码放着十二枚糖霜酥，每块都掺着不同剧毒。

“这才是真正的‘鹤顶红舞’。”她指尖轻弹铃铛，音波震碎幻象，“用孩童尸骨养毒，顾夫人好算计。”

顾夫人突然癫狂大笑，嘴角撕裂到耳根：“你以为赢了吗？沈明渊早把解药藏在…”

话音未落，苏瓷突然将铃铛按进她口中。青铜表面梵文亮起血光，顾夫人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哀嚎，整张脸像融化的蜡像般扭曲变形。

【镜头7：余烬残香】

毒宴散尽时，祠堂地砖缝隙里爬出无数萤火虫。

它们尾部闪烁的幽蓝光芒，竟是《九幽录》残页焚烧后的灰烬。苏瓷弯腰拾起一片未燃尽的符纸，上面浮现出顾清弦婴儿时期的脚印——与她前世坠楼时鞋底花纹完全吻合。

“阿瓷…”顾清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
他指尖捏着半块糖霜酥签，糖霜已褪成惨白：“你早知我是被调换的？”

苏瓷转身时，青铜铃铛突然发出清越长鸣。月光穿透云层照在她心口，那里浮现出一枚血色莲花印记——正是《九幽录》残页缺失的第九章图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