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：废脉之刑

【听觉·丧钟之律】

执刑木杖敲击青石板的声响，像是死神在叩击人间。

第一杖落下时，苏瓷听见自己耳膜震颤的嗡鸣；第三杖时，她齿间溢出血腥味；第五杖，顾清弦的闷哼混着木杖断裂声炸开——那木杖内部竟藏着沈家特制的噬魂钉，每根钉头都刻着“斩废”二字。

“啪！”

第九杖穿透肩胛骨，苏瓷的瞳孔骤然收缩。她看见顾清弦的银发被血黏在刑架上，发梢扫过一道狰狞的伤口，像极了沈家密室里挂着的血色符幡。长老的木杖突然转向，直指她眉心：“妖女也敢观刑？”

【视觉·曼陀罗血阵】

鲜血顺着顾清弦的脊骨蜿蜒而下，在青石板上勾勒出诡异的曼陀罗纹路。

那血色花瓣层层舒展，花蕊处赫然嵌着半截糖霜酥签——正是顾夫人毒宴上那杯“醉红尘”里泡过的凶器。苏瓷的青铜铃铛突然发烫，铃舌上的鹤顶红花瓣簌簌剥落，露出内里暗藏的金色梵文。

“别看！”影无踪的警告声从身后传来。

但苏瓷已移不开眼。她看见顾清弦后背的皮肉翻卷如绽放的曼珠沙华，每一片碎骨都折射出沈家地牢里的幽蓝磷火。最骇人的是他心口处——那里浮现出与苏瓷腕间铃铛同源的梵文烙印，正随着刑讯痛苦明灭。

【嗅觉·腐骨之香】

血腥气里混着一缕甜腻的沉水香。

苏瓷的喉头涌起呕吐欲。那是顾夫人最爱用的熏香，此刻却浸泡在顾清弦的骨髓里。她忽然想起生辰宴那日，顾月婵捧着糖霜酥递过来时，袖口也萦绕着同样的香气。

“原来你们把毒药腌入味了。”她碾碎掌心的符纸，幽蓝火焰腾空而起，将空中飘散的毒雾灼成灰烬。灰烬落地竟化作曼陀罗种子，疯狂钻入刑架缝隙。

【触觉·噬魂之痛】

苏瓷攥住铃铛的指尖开始渗血。

青铜表面梵文亮起血光，那些文字如活物般钻入她经脉。她感觉有千万根冰锥在骨髓里搅动，每根都刻着顾清弦承受的刑罚。系统突然弹出提示：【检测到“梵音蚀骨”共鸣，是否消耗寿元转移痛楚？】

她咬破舌尖，将精血喷在铃铛上。

青铜铃铛骤然炸响，声波震碎三丈内的刑具。顾清弦突然睁开眼，瞳孔深处浮现金色梵文——与她腕间铃铛的烙印如出一辙。

【味觉·血锈之涩】

苏瓷尝到了铁锈味。

不是来自顾清弦的血，而是自己的。她发现唇角不知何时被刑架划破，血珠滚落在《九幽录》残页上。那些字符突然活过来，顺着血痕爬进她伤口。

“别碰！”影无踪的匕首横在她颈前。

但苏瓷已抓住刀刃。她将染血的指尖按在顾清弦眉心，青铜铃铛发出清越长鸣。梵文如锁链缠住两人手腕，她突然听见顾清弦破碎的神识里传来一声呜咽——那是十年前他替她挡下沈家暗器时，喉间呛出的最后一口气。

【台词爆点·诛心之刃】

长老的木杖停在半空。

他盯着苏瓷腕间渗血的铃铛，忽然癫狂大笑：“妖女！你竟敢用禁术救这废物！”

苏瓷转身时，青铜铃铛突然脱手飞出。

铃舌直刺长老咽喉，钉身刻着的“斩废”二字深深嵌入他喉结：“顾老狗，你可听过‘梵音噬主’？”

血沫从长老嘴角溢出时，她俯身在他耳边低语：“这铃铛里，可藏着沈家十七口人的舌头。”

【终幕·业火焚心】

刑场青烟散尽时，顾清弦心口的梵文烙印已蔓延至脖颈。

苏瓷跪坐在血泊中，掌心贴着他断裂的经脉。每修复一寸，铃铛表面的梵文就剥落一片，露出底下暗藏的金色咒印——那是《九幽录》残页缺失的第九章。

“阿瓷…”顾清弦突然抓住她手腕。

他指尖冰凉如尸，瞳孔却亮得骇人：“你早知我是沈家…咳咳…试验的容器？”

苏瓷扯开他衣襟的瞬间，心口赫然映出青铜铃铛的烙印。那形状竟与她前世坠楼时攥着的半块糖霜酥签完全吻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