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虎这一脚可谓是势大力沉,更何况还有助跑加持,差点没给陈奉瑾的血槽踹空。
魏云犹豫了,自己要不要掉头就跑好脱开关系。
一想到郭虎这白痴肯定会自报家门,又只得调整好面部表情快步走了进去。
“何人!”
揉着老腰的陈奉瑾被女子搀扶了起来,直吸凉气:“何方宵小胆敢偷袭本官!”
“误会,是误会啊大人。”
魏云满面赔笑走了过来,拱了拱手:“我家下人以为是哪个当官的抢夺百姓钱财,这才没忍住出手,额不,出脚。”
陈奉瑾闻言一愣,狐疑道:“你二人以为本官,欺负百姓?”
“对,对对对,是个误会。”魏云狠狠踹了郭虎一脚:“下人不懂事,最见不得官员欺负百姓,这才没忍住,大人您千万别生气,汤药费我赔。”
原本还勃然大怒的陈奉瑾,突然点了点头。
再次揉了揉腰,陈奉瑾强忍痛楚道:“本官与此女本是故交,这一贯银票也并非是本官抢夺,而是要赠予她的,你二人倒是有一副侠义心肠,不错。”
说罢,陈奉瑾拍了拍后腰上的脚印子,转身看向郎中:“李先生再为本官开一些跌打损伤药酒,待本官下个月领了俸禄再将钱财送来。”
被称为李先生的白胡子郎中连连摆手:“要不了几个钱,大人客气了,老朽这就去取药来。”
“劳烦。”
陈奉瑾继续揉着老腰,背对着魏云二人。
“这…”魏云瞠目结舌:“不是,这就完啦?”
陈奉瑾回头:“何意?”
“我家下人踹了大人一脚,这就完啦?”
“你还想怎样!”陈奉瑾怒了:“本官都说了,我二人熟识,钱财是本官要赠予她的,非是抢夺。”
一旁看着也就十七八岁容貌普通的女子连连点头:“陈大人所言非虚。”
“不是。”魏云都懵了:“我说的不是这事,我家下人踹你一脚,你不追究?”
“为何要追究,路见不平为百姓仗义出手,此乃善举,本是误会,追究什么。”
郭虎惊呆了,下意识问道:“你是当官的吗?”
陈奉瑾不明所以:“什么意思。”
郭虎困惑了:“当官的这么好欺负吗?”
毫无意外,郭虎又挨了魏云一脚。
陈奉瑾终于听明白什么意思了,不知为何,叹了口气,随即将银票塞给女子。
“瑶妹子,快快收了银票,莫要再遭了误会。”
名为方芸遥的女子还是推托:“陈大哥日子过的窘迫,哪还能再要你的钱。”
“衙署中有吃食,愚兄饿不死,倒是瑶妹子如今…”
说到一半,方芸遥恼怒道:“你若真心疼我,便莫要叫那些人寻青楼麻烦,我与姐妹们接不到恩客,日子才是真的过不下去。”
魏云与满面八卦,原来这姑娘是特殊行业从业者,可堂堂监察副使,怎么和青楼女子扯上关系了?
陈奉瑾都没注意到魏云二人没走,满面苦涩:“你还是将银票收下吧。”
方芸遥咬了咬嘴唇,幽幽的叹了口气。
“当年上书弹劾爹爹的又不是陈大哥,陈大哥只是附议罢了,到了教坊司,我虽说受人欺凌,可至少懂了谋生的手段,也只能凭着这个手段篝火,今各家青楼青黄不接,若是陈大哥当真可怜我,就莫要再刁难各家青楼了。”
“这…”
陈奉瑾的双眼避开了方芸遥的目光,沉默许久,最终将银票放在了柜台上,转过身,失魂落魄的离开了。
方芸遥犹豫了片刻,终究还是将银票拿了起来,正好郎中也回来了。
见到陈奉瑾不在,郎中说道:“药酒已是调配好了,就劳烦方姑娘送至陈大人居所吧。”
“不了。”方芸遥强颜欢笑道:“我是风尘女子,去了恐会令陈大哥难堪。”
郎中摇了摇头:“也好,那老朽寻人送去就成。”
方芸遥道了一声谢,快步离开了药堂。
吃瓜的魏云眼珠子滴流乱转:“这怎么一回事啊。”
郭虎不太确定的说道:“外面包了一房小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