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在楚湘锦眼中的天下第一痴情种魏云,正和郭虎蹲在监察司衙署对面,鬼鬼祟祟。
“这群傻比整天搁这进进出出,干鸡毛呢?”
“酒囊饭袋。”郭虎用小树叉子扒拉着地上的蚂蚁:“整日打探各家府邸私密之事,捕风捉影、添油加醋后上报朝廷。”
“这不就是一群长舌妇吗。”
“长舌妇最多说说闲话,这群狗日的整日胡说八道,不分忠奸,不知令多少忠臣良将倒了血霉。”
“不行,得想个招给这衙署端了。”
魏云用扇子遮挡住半张脸:“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?”
郭虎来兴趣了:“带着人,冲进去攮死他们?”
“你是不是剖腹产的时候麻药打你脑干上了,我是说端了这个衙署,不是让朝廷端了咱侯府。”
“您最近总说怪话,小的听不懂。”
郭虎用捅咕完蚂蚁的树杈掏了掏后槽牙:“品级低没实权,可祸害人又都是一等一的好手,没人愿意得罪他们。”
“那是懒得搭理他们,这群人谁都敢骂吗。”
“倒也不是,大帅府他们就不敢招惹。”
“欺软怕硬呗。”
“听闻是出身李家的监察使李忠言,欲与大帅府结亲。”
郭虎算是桐城的万事通,不屑道:“楚家人本就身份尊崇,李忠言那狗日的还多此一举放出了话,说什么谁欲招惹楚家人,就是招惹他李忠言。”
“那小白脸还挺能吹牛b。”
魏云回忆起来了,李忠言那人一看就是个大舔狗,这种货色就应该给潘虹发去。
“这群人就是欠收拾。”魏云冷笑连连:“故意在青楼旁边开监察司衙署,这不是找事是什么。”
郭虎张了张嘴,想纠正一下,明明是咱将青楼开人家监察司旁边才对。
魏云想要搞监察使,其实不单单是因为影响青楼的生意。
在他的“记忆”中,自己和老爹都算是这群官方键盘侠的重点打击对象了,三天两头拿晋阳侯府刷存在感。
仿佛一天不骂魏家父子二人就不是文人,就不算不畏强权没有文人傲骨似的,连老爹出门看一眼大姑娘小寡妇都被他们说成“欺男霸女”欲行不轨之事。
搞这群长舌妇,魏云没有丝毫道德障碍。
就在此时,监察司中走出一个官员,三十出头,面白无须,身材消瘦,进出官员无不低头行礼。
这家伙明显是个大官,其他监察使都是暗红色官袍,上面没图案,这家伙的官袍是艳红色,绣着一大片云纹。
魏云指了过去:“那家伙是谁,身上官袍上面绣的什么玩意,和3a和牛似的呢。”
郭虎骂道:“那狗日的就是一年前从京中来的监察副使陈奉瑾。”
“就是他啊。”
魏云眯着眼睛打量着,没看出哪里气度不凡,书呆子模样十足,走出衙署后形单影只,不像其他官员那般前呼后拥或者三五成群。
只见这家伙走出衙署后,转头望向了千娇阁,满面不爽之色。
又一个官员快步跑了出来,正是之前魏云见过的李忠言。
李忠言面带恭敬,指着千娇阁低声说着什么。
陈奉瑾目光落在了院墙上的几首诗词,脸上的表情从不爽变成了鄙夷。
似是在思考着什么,片刻后,陈奉瑾点了点头,从怀里拿出了一枚印符。
李忠言面露大喜之色,双手接过印符匆匆跑回了衙署。
魏云问道:“他俩干什么呢?”
“不知。”
“应该是要搞咱们。”魏云摸了摸下巴:“得先下手为强了。”
再看那陈奉瑾,单手背在身后,和个要去ktv视察工作的副校长似的,独自一人走向了北侧。
“跟上。”
魏云站起身,扇子一收,带着郭虎遥遥跟在陈奉瑾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