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午时,桐城大街小巷张贴满了“寻人启事”。
不但有画像,还有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,以及两首情诗。
画像倒是不像,与楚湘锦真实容貌相去甚远,主要是那故事恶心,尤其是情诗和故事搭配起来,可以说是吃着老痰酸菜喝着尿啤再用油罐车色拉油榨点科技辣椒油,可以说是恶心他妈上坟,恶心死了!
故事大概内容就是侯府小侯爷在青楼睡着觉,突然梦见了仙女姐姐,然后仙女姐姐就下凡了,不,是下床了,也不是,是上床了,第二日仙女姐姐不告而别,侯府小侯爷相思成疾满城寻人,愿倾家荡产卖血卖肾卖老爹寻找这位仙女姐姐。
以前吧,城里的人们知道魏云是大舔狗,舔人家大帅府的小小姐。
现在吧,城里人明白了,魏云哪是大舔狗啊,这完全是憨货,深怕丢人丢的不够似的,一个妓家,一个还不知是哪家青楼的妓家,竟给他迷成这样。
此时的楚府中,刚从守备营回来的楚万钧,拿着马蹄铁在正堂中兴奋的双眼通红,主要也是一夜没睡,命营中铁匠打了一晚上马蹄铁。
“好,甚好,妙,极妙,哈哈哈哈。”
“爹爹说的是。”坐在一旁的楚湘锦巧笑嫣然:“南军有了此物,非但可解燃眉之急,又可令军中极大减少战马损耗。”
楚万钧连连点头,作为老帅,他太清楚马蹄铁的重要性了。
赞叹了半天,楚万钧看了眼喝茶的楚湘锦,微微清了清嗓子。
“锦儿啊。”
“爹爹是想问前一夜的事儿,对吗。”
楚万钧干笑一声:“非是为父多管闲事,只是…只是人都走了快二十年了,锦儿也受了多年的苦,倘若真想寻个夫家,军中好男儿不知凡几,为父…”
楚湘锦轻声打断道:“楚灵雎那丫头去监察司见李公子,出了衙署便辱骂小侯爷,小侯爷反唇相讥,丫头反是觉着受了气,回府寻了女儿断章取义,我偏听偏信,这才不分青红皂白去了千娇阁。”
“哎呀,这事倒是不紧要,只是…”
“只是女儿彻夜未归,对吗。”
楚湘锦摇了摇头:“事情并非爹爹您想的那般,女儿赏诗入了迷,也不知为何身子乏累至极,这才卧于床榻之上,小侯爷归来时误以为女儿是风尘女子,虽与我同床共枕,却未有丝毫轻薄举动。”
“当真只是如此?”
“女儿何曾欺骗过您。”
楚万钧望着楚湘锦,半晌之后大大的松了口气。
楚湘锦的话,他是相信的,无条件的相信。
“也好。”楚万钧点了点头:“那魏长弓本就是泼皮无赖,当年在军中为父就没少吃过他的亏,谁沾上他谁倒霉,昨日见了魏云那下三烂的狗东西,观他模样似是比魏长弓更甚,若不是因马蹄铁,为父非要当场教训教训他,这种惹祸精,还是离的远些为妙。”
楚湘锦哑然失笑:“他并不知晓女儿身份,爹爹莫要忧心,平日我足不出户,不会遇见的。”
楚万钧偷偷看了眼楚湘锦脸色,见宝贝女儿表情淡然,心中再无担忧。
作为一个老父亲,楚万钧的担心不是没来由的。
当年楚湘锦就被坑过,差点被坑的家破人亡,就是因那狗日的能说会道能文能武。
最主要的还是会作诗,导致楚湘锦直接变成了恋爱脑。
所以对于楚湘锦看男人的眼光,楚万钧一直很忧心。
不过现在见到女儿根本不在乎,就是一连串的误会罢了,楚万钧也算是彻底放下了心。
“这马蹄铁尚有淬火工艺不清不楚,待知晓了内情…”
顿了顿,楚万钧没好气的说道:“为父公私分明,自是要奏报朝廷为魏家表功的。”
楚湘锦呷了口茶,神情依旧淡然,没当回事,也根本不在乎。
就在此时,管家突然慌慌张张跑了进来,手里还抓着一张“告示”。
“帅爷,大夫人,出事了,出大事拉。”
楚万钧眉头一挑:“南关军情?”
“不,不是,是…”管家看了眼楚湘锦,面色古怪:“是…是关于大夫人。”
楚万钧霍然而起:“说,怎地一回事!”
管家展开告示,扫了一眼,都没好意思读,双手递了上去:“您自己看吧。”
一头雾水的楚湘锦站起身,楚万钧也快步走了过去。
父女二人定睛一看,傻了。
楚万钧咧着嘴,眼珠子瞪的和什么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