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庙门突然轰然洞开。刺目的阳光照射进来,驱散了一部分阴霾。
【天母显灵了!】
【快看,天母真的显灵了!】
【太好了,我们的祈愿终于传到天母耳中了!】
一群狂热的信徒蜂拥而入,他们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。有人跪地叩首,有人手捧香火,还有人激动得泪流满面。
宓溪心中一沉,这些普通人闯进来,无异于送死。她想要出声警告,却已经来不及了。
紫霄圣母发出一声阴森的笑,黑光闪过,几个冲在最前面的信徒瞬间化作干尸,皮肤干瘪,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精气。
【啊!】
【救命!】
【这是怎么回事?】
惨叫声此起彼伏,剩下的信徒这才意识到危险,但已经太迟了。他们转身想逃,却发现庙门不知何时已经紧闭。
宓溪咬紧牙关,她必须阻止这些人成为邪神的养料。体内玄元之力急速运转,她的双手结印,一道金光在掌心凝聚。
“追影掌第七式:厚德流光!”
拳影如潮水般涌出,将所有信徒推向庙门。这一招看似凶猛,实则蕴含着极强的控制力。
金光裹挟着众人,不仅没有伤到任何一个人,还给他们度上了一层保护。
庙门在金光的冲击下轰然打开,被推出去的信徒跌倒在地,惊魂未定地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身体。
宓溪抓起门闩,将庙门紧紧关上。这一系列动作虽然迅速,却已经让她消耗了大量体力。她转身时,瞳孔猛地收缩。
紫霄圣母的命数线已经恢复到了五百。这邪神吸收了信徒的精气,实力大增,原本虚幻的身形变得凝实起来。
“多谢这些愚昧的信徒,”紫霄圣母狞笑着,声音中充满了得意,“他们的精气,让我又恢复了不少力量。”
宓溪的额头渗出冷汗,她的体力已经不足以继续消耗下去了。右臂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,提醒着她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。
就在这时,她的目光落在供桌上的一件物品上。
那是一面铜盘,崭新发亮,能够照见人影。铜盘周围镌刻着古老的符文,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弱的光芒。
宓溪心中一动,想起之前查到的资料。这邪神最惧怕的,就是能照出本相的铜镜。而眼前这面铜盘,虽然不是专门的灵具,但也具备照妖的功效。
她毫不犹豫地抓起铜盘,对准了紫霄圣母。
“不!”邪神发出凄厉的尖叫,“放下它!立刻放下!”
铜盘中映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形象。那不是威严的天母,而是一个面容憔悴的农妇。那是紫霄圣母生前的模样。
一个背负着不伦之恋的农家妇人,为了掩盖丑事,在寺庙中难产而死。怨气积攒八百年,才有了今日的邪神之位。
看着铜盘中的倒影,紫霄圣母发出痛苦的嘶吼:“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”她的身形开始扭曲,黑雾四散。
宓溪紧握铜盘,任由邪气在周围肆虐:【天道昭昭,邪不胜正。】
铜镜在寺庙顶上闪烁着诡异的光芒,月色下泛着幽幽的冷光,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魔器。
那一刻,紫霄圣母狰狞的面容被定格在了镜中。她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睛瞪得浑圆,嘴角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。
“你以为这小小铜镜就能困住我?”紫霄圣母发出尖锐的笑声,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屑,“我可是”
话音未落,她的灵魂就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撕扯着,整个人化作一道黑光,一头栽进古镜之中。那声音戛然而止,只剩下凄厉的惨叫在寺庙上空回荡。
“不这不可能” 铜盘上的光芒越来越盛,照得整个殿堂一片明亮。紫霄圣母的身形在光芒中不断崩解,八百年的道行,在这一刻土崩瓦解。
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,邪神彻底消散。殿堂内的阴霾散去,阳光透过窗棂洒落进来,将整个空间照得通明。
宓溪冷眼看着这一切,手中的铜镜微微发烫。镜面上浮现出一道道诡异的纹路,像是某种远古的符文在流动。她能感受到紫霄圣母在镜中疯狂的挣扎,那股力量一次次冲击着镜面的禁制。
寺庙外,信徒们听到这声惨叫,全都吓得跪倒在地。有人瑟瑟发抖,有人低声念经,更多的人脸色惨白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他们心中无比敬畏的紫霄圣母,此刻竟然发出如此绝望的叫声。
“紫霄圣母”一个老妇人颤抖着声音,“她怎么了?”
没人敢回答,也没人敢靠近寺庙。恐惧像瘟疫一样在人群中蔓延。
寺庙内,青辉衡师躲在一根粗大的石柱后面,双腿不住地发抖。他亲眼目睹了这一切,那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,竟然用一面铜镜就制服了紫霄圣母。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。
“这不是普通的铜镜”他喃喃自语,额头上冷汗直流,“难道是传说中的”
宓溪握紧铜镜,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。镜中的紫霄圣母已经虚弱了许多,她的挣扎越来越微弱。
“你到底是谁?”紫霄圣母的声音从镜中传出,带着几分不甘,“为什么会有这种灵具?”
宓溪没有回答,只是用力一捏。
“咔嚓”一声,铜镜碎裂。
青辉衡师浑身一颤,仿佛听到了死神的脚步声。碎裂的铜镜发出刺眼的光芒,紫霄圣母的惨叫声戛然而止。
“过来。”宓溪淡淡地说。
这声音不大,却仿佛带着某种魔力,让青辉衡师浑身发冷。他想逃,可双腿不听使唤。等他转过身,宓溪已经无声无息地站在了他面前。
“扑通”一声,青辉衡师跪了下来:“姑娘饶命!老朽有眼不识泰山,冒犯了您”
他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,发出“咚咚”的声响。那声音在空旷的寺庙中回荡,显得格外凄凉。
宓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:“为什么选中我?”
“是是紫霄圣母选的”青辉衡师结结巴巴地说,“她说您身上有特殊的气息”
“说谎。”宓溪冷冷地打断他,手中碎裂的铜镜泛起微光,“你想尝尝被铜镜吸进去的滋味吗?”
青辉衡师浑身发抖,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往下滴:“不,不要!我说实话,都是我师父,是我师父让我这么做的!”
“你师父是谁?”
“满甲”青辉衡师咽了口唾沫,眼神闪烁,“他是辉林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