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四人直接去文渊阁告状。皇上正在练字,听闻她们求见,眉头微皱。后宫就没个安生日子,这些妃嫔整日里不是为了首饰就是为了玩物争执不休。
贤妃将事情说明,皇上派人查探。很快就查明,那三块麻将竟是被人孝敬给了皇后。
皇上听后,目光一沉,还要娘娘额外抄录三百遍《女训》。
这一日,后宫格外安静。只有皇后寝宫传来阵阵叹息声,伴随着笔墨沙沙的声响。宫女们小心翼翼地研墨添纸,生怕惊扰了正在抄书的主子。
长乐宫的案几上,一摞摞纸张堆积如山。皇后握着笔的手已经有些发酸,但她不敢停下。六百篇《女诫》和《女训》,这惩罚比她想象中要难熬得多。
夜幕降临,宫灯次第点亮。皇后抬头望向窗外,月色朦胧,她怎么也没想到,一场本该轻易解决的事,竟会演变成这般局面。
与此同时,文渊阁内,皇上正为一件事发愁。
喜公公派人从玉华轩买来了麻将,共计六副。每副麻将都是上等象牙雕刻而成,触手生温,手感极佳。麻将牌面上的花纹精致细腻,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之手。
按照惯例,后宫赏赐需先孝敬太后,再到皇后。这本是寻常不过的事,如今却成了一个难题。
即便帝后不睦,皇后身为后宫之主,母仪天下,面子还是要给的。然而娘娘讨厌搓麻,又因麻将受罚,此时赏赐麻将,无异于羞辱。
更棘手的是太后那边。毅国公与西陵侯已是不共戴天的仇敌,玉华轩的东西,太后定然不会碰。但若是直接略过太后和皇后,又显得不合规矩。
皇上揉了揉太阳穴,眉头紧锁。这小小的麻将,竟成了一个难解的难题。
“皇上?”喜公公站在一旁,小心翼翼地问道。他的声音轻若蚊蝇,生怕打扰了皇上的思绪。
皇上沉默片刻,终于挥了挥手:“就按惯例赏赐吧。”
喜公公领命,先去了长乐宫,再往紫凰殿而去。
到了紫凰殿外,喜公公等了许久。宫人们屈膝跪地收拾一片混乱,将地面拖得干干净净。碎瓷片一片片被清理干净,地面上的水渍也被擦拭得一干二净。
等一切收拾妥当,喜公公才走了进去。皇后端坐在主位上,面色阴沉,眼角还带着未消的红晕。
“皇后娘娘金安。”喜公公恭敬行礼。
皇后压着火气说:“喜公公来找本宫何事?”
“回皇后娘娘,皇上命人购置的麻将,按例该送皇后一份。”
皇后面色阴沉如水,指尖微微发颤。她死死盯着那副精致的麻将,仿佛要将它盯出一个洞来。良久,她才咬牙道:“多谢皇上恩典。”
喜公公刚一离开,身后又传来了砸东西的声响。他不禁为那副精致的麻将感到惋惜,那可是上等象牙雕刻而成的,如今怕是要碎得连渣都不剩了。
整个后宫掀起了一股麻将热潮。各个宫殿里都传出了打麻将的声响,就连平日里不怎么来往的妃嫔们也凑到一起搓麻将。
自从麻将入宫,皇上反倒清闲了。瑶池园里再无后妃“偶遇”,文渊阁也不见人送来点心。往日里争相献媚的妃嫔们,如今都沉迷于麻将之中。
“麻将当真是个好物。”皇上坐在文渊阁里,颇为满意地说道。
“只是玉膳阁的奴才这几日饭量大增。”喜公公苦笑道,“整日跑前跑后地给娘娘们送茶点,比往日里忙碌多了。”
皇上闲来无事,便去瑶池园散步。行至一处,听见打麻将的声响传来。循声望去,只见几位后妃正在凉亭中搓麻将,其乐融融。她们说说笑笑,完全沉浸在游戏的快乐中。
皇上刚要上前,喜公公忙拦住:“皇上且慢。”
“何故?”皇上挑眉问道。
“西陵侯前些日子嘱咐奴才,莫要让陛下沉迷搓麻。”
皇上顿时怒气上涌:“他竟敢禁止朕?一个土匪,也敢对朕指手画脚?”
“西陵侯是担心皇上沉迷麻将,有损圣德,到时连累定国公府大少奶奶遭人非议。”喜公公解释道,“闺阁女子闲来消遣无妨,但皇上不可。”
皇上更怒:“朕尚未玩过,他如何断定朕会沉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