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桃儿惊喜地跑回沈玉身边,“姑娘,毅国公府现在是大少爷的了!”
西平郡主正巧路过,听到这话,脸色顿时难看至极。
沈玉震惊不已:“怎么回事?我大哥不是从不赌博吗?”
“大少爷哪是不会赌,”桃儿笑道,“是侯爷不许他赌而已。”
原来沈毅年少时曾因一时贪玩,在赌坊输掉了玉华山。尽管大伙都不敢开这个口,但西陵侯还是罚他跪了整整一天一夜。
从那以后,西陵侯便逼着他学赌技,说是要让他凭本事把玉华山赢回来。每日清晨未明就要起来练习,直到深夜才能休息。
“那段日子可苦了,”桃儿说道,“大少爷天天练习摇骰子,胳膊都快废了。后来还学了认牌、出千的本事,就怕再被人骗了去。”
“侯爷这是以毒攻毒。”沈玉听得心疼,却又觉得好笑。她这个爹,教育儿子的方式还真是独特。
远处的西平郡主听得咬牙切齿。
她怎么也没想到,毅国公世子会因为听说西陵侯府大少爷不赌博,就起了心思想要坑他。结果反倒把自己给坑了进去。
这一局,可真是输得冤枉。
“姑娘,”桃儿突然压低声音,“您说毅国公府的人会不会闹?”
沈玉微微蹙眉:“应该不会。赌债是要还的,况且还有文书为证。”
“可是”桃儿欲言又止。
果然,没过多久,就传来消息说西陵侯夫妇带着下人们到毅国公府去了。
西平郡主听到这里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她转身离去,心想着这下有好戏看了。
沉香轩的小径上,丫鬟婆子们纷纷避让,见了沈玉连头都不敢抬。
“这些人倒是越发谨慎了。”桃儿撇了撇嘴,目光扫过那些低头快步离去的下人。
沈玉不以为意地轻笑:“无妨,让她们去吧。”她抬头望向远处,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匆匆而来,“那边好像是喜公公?”
桃儿眯着眼仔细看了看:“可不是么,这老公公走得倒快。”她顿了顿,“不过看方向,应该不是来找姑娘的。”
“嗯,若是找我,早有人通传了。”沈玉微微颔首,目送那道身影消失在竹林深处。
枫居内,秦景远正独坐品茶。青瓷茶盏中茶香袅袅,他神色平静,仿佛对外界的纷扰毫不关心。暗卫快步上前:“大少爷,喜公公到了。”
秦景远眉头微蹙,茶盏微顿。院中传来脚步声,喜公公在小丫鬟引领下步入院中,他那张总是带着笑意的脸上,此刻笑得格外灿烂。
“大少爷。”喜公公躬身行礼,目光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,“想必您已听说西陵侯府大少爷胜了毅国公府的事了吧?”
秦景远放下茶盏,神色淡然:“听说了。”
喜公公暗自叹息,这位爷的定力当真不是一般人能比。他轻咳一声:“皇上想让大少爷出面处理此事。”
秦景远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,心中一沉。皇上这是又要他去趟浑水,帮毅国公?那不是找死么。他沉默片刻,缓缓开口:“这事恕我无能为力。”
“这是皇上的意思。”喜公公语气加重,言下之意不言而喻。
秦景远忽然正色道:“我怕我会吐血。”
喜公公愣在原地,身后的小太监也呆若木鸡。这位爷竟用如此理由推脱圣命,当真是独具一格。看着秦景远红光满面的模样,喜公公暗道,这位爷要吐血,怕是皇上先吐血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