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楷的话让她心头一紧,“你说贺兰枭,攻打绥辉?”
“不是不是攻打,是”
外面传来有人交谈的动静。李楷来不及多说,匆忙说了句“属下明日再来”,便跃出了窗。
李楷的话让卫邀月辗转反侧。
她本以为,自己的心已经足够冷漠,尤其是有关于贺兰枭,应该是毫无波澜才对。
可是当她真的听到有关于他的消息,怎么她的心还是会跟着一阵一阵地揪着,像是被灌满了沙石般沉重。
服过药之后,卫邀月的烧退了。天快亮的时候她才睡下,没过两个时辰,彭姑姑却又来将她叫醒了。
前两日崇王将她关着,不给吃不给喝地折磨。今日又突然将她拉出来,卫邀月想着,这又是换了什么新鲜的招式。
大院里,睦陵所有的婢女和太监整齐地站着。卫邀月也被带到了队伍之中。
四周的侍卫和周家人全都沉着脸,严阵以待。
崇王站在台阶之上,负手而立,“今日召集诸位前来,是因为吾儿随身携带的一把匕首,不见了。这把匕首,刀鞘是由纯金打造,上面镶嵌这各色宝石珍珠几十颗,堪称无价之宝。若是窃取之人现在将东西交出来,本王便不予计较了。”
崇王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扫了卫邀月一眼,“如果不然,那就休怪本王依律严惩了。”
卫邀月在心里暗笑:纯金刀鞘?也不怕给你手脖子压折喽。
侍卫呼啦啦地涌入后院,将下人的住所搜了个遍。
搜寻无果,彭姑姑突然上前,在崇王耳畔说了些什么。
崇王的眼神兀然利剑一般地投射过来,威风八面的呵了一声——
“卫邀月!”
卫邀月厌烦地歪了歪脖子:“又是想出什么损招来了?其实你大可直接冲我来,不必大费周章地把大家都拉出来溜一圈儿。周恪,你这样,真是太没种了。”
“莫要废话!有人昨夜听到你柴房中有动静,定是你趁夜潜出,偷了我儿的宝刀!”
卫邀月懒懒地抬了抬眼皮,“那你去柴房搜吧。”
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。
按照一般套路来说,周恪应该已经派人把匕首放置在了柴房里,现在只能手下的人当着大家的面去将匕首搜出来,便可明正言顺地折磨她。
可是结局出乎意料。
“王爷,没有搜到。”
这怎么可能呢?周恪没有道理不是冲着她来的啊。
崇王的眸底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诡谲,“哦那么”
他的目光在卫邀月的身上一瞟,“就一定是在她身上了。”
又来这一招。
这些反派还真是毫无新意,原先卫延宗也使过这招。
不过那个时候,卫邀月还是要些脸皮的,卫延宗叫她当街脱衣服,她也是感觉到过屈辱的。
现在可不一样了啊。她根本没想过留这条命多久,更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她,所以这一招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。
她当着所有人的面,毫不犹豫地脱下了外衫,褪去了鞋袜。
“满意了吗?”
崇王托着下巴,肆无忌惮地审视着她,扬眉道:“继续。”
卫邀月直直地盯着周恪,问:“崇王如此,要是我脱光了,仍旧未寻到匕首,该当如何?”
崇王嘁笑:“你想如何?”
“毁人清白,无故污蔑,崇王难道不该付出相应的代价吗?”
“清白?”
崇王冲着所有人笑,那些人见了,便也陪着笑起来。
“你卫邀月还有什么清白?当年在盛都,谁人不知贺兰扶光不分白日黑夜地往你金银台钻?你那被窝怕是不曾寂寞过,身子早就被贺兰扶光给吃光抹净了吧!”
宿敌,总是最知道你的死穴。
崇王一定要提贺兰枭,就是笃定这是卫邀月的痛楚。这样说,比肉体的折磨,更能让卫邀月痛不欲生。
但,卫邀月是个犟种。
她偏不要崇王如愿。
“说得没错。当年我和贺兰枭,还真是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。他精壮结实,八块腹肌,十分给力。我的清白给在他身上,真是值了。”
彭姑姑远远地啐了她一口:“龌龊!”
卫邀月并不在意,她昂着头问周恪:“男女欢好,是两个人的事,不知崇王是否也有胆量在贺兰枭面前,这般威武地质问他的清白呢?”
“你大胆!”
崇王指着卫邀月的鼻子,“你算个什么东西?本王今日就算没有任何理由,叫你站在这里将衣物脱个干净,你又有什么资格敢忤逆!”
“就是啊这才对嘛。”
卫邀月一边解着自己的扣子,一边道:“浑蛋,就要有浑蛋的样子。理直气壮地作恶,目无王法地欺压,这才是你周恪应有的作风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