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晚棠见燕琢来了,立马起身上前去迎。
可看到燕琢的表情,她又觉得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,立马收敛了笑意。
“殿下,出什么事了?”
燕琢的目光远远地投在卫邀月的身上,看得卫邀月一阵莫名其妙。
“干嘛?我这次进宫可是规规矩矩的,什么祸都没闯!”
燕琢低了低头,慢步走了过来。
“卫邀月,此事你知道了,千万莫要冲动。一切有我在,我都会解决的。”
直到这时,卫邀月才感觉到了不对劲。
她将怀里的小承眷小心翼翼地送到郑晚棠手里,沉沉地缓了一口气,转身看着燕琢。
“你说吧。”
燕琢微微攥紧了拳头,“今日正午,盛都城外的落雁桥上,芙蕖和周锦然起了争执。混乱之下不仅将周锦然扔下了水,还”
“还什么。”卫邀月面无表情道。
“还将周锦然的妾室推倒,致使其腹中的胎儿没了。”
前几日卫邀月还收到芙蕖的来信,说卢家军已经将芳姐的两个孩子寻到了。她说盛都之外山水别有一番风景,她沿路看一看,不日就会回来了。
所以,芙蕖是在回城的路上碰到了周锦然。
玉宁公主震惊道:“不可能!芙蕖就算再厌恶周锦然,也不可能对他身边的女子下手!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!”
郑晚棠道:“此前从未听闻锦王府上哪个妾室有了身孕。这怕是他们为了陷害芙蕖,故意为之。”
“就算如此,这件事关系到周家血脉,只怕”
皇后揪心地看了卫邀月一眼,“就算陛下肯轻饶,太后那边,也是不会轻易放过芙蕖的”
卫邀月的耳朵里只有尖锐的蜂鸣声。
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不住地转动,人也几乎要站不住。
玉宁公主赶忙上前扶了她一把,“月儿,你莫要心急。芙蕖她近来颇受父皇信重,历来又有不少的功劳。父皇看在这些的份上,应当不会过分责罚她的。”
卫邀月的心跳得很快,那种心慌的感觉,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吞噬。
可是她知道,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崩溃。她要救芙蕖。
“我要去见陛下。”
“父皇现在正在康寿宫里安慰皇祖母。你这个时候若是去,怕是只会让祖母更加生气。对芙蕖来说,没有半分益处。”
卫邀月无助地看着燕琢,“那我该怎么办。燕琢,你告诉我,我现在该怎么办?你来这一趟,难道就是想跟我说完这件事,然后让我无动于衷的吗?!”
看着卫邀月脸上的泪水,燕琢忍不住伸了伸手,却又无奈地收回。
“周锦然落水,尚在床榻养病。父皇已经下旨,将芙蕖发落到锦王府中,为周锦然侍疾,以此作为惩戒。卫邀月,我知道这对于你和芙蕖来说,都是奇耻大辱。可是周家的血脉有多么珍贵,你应是知道的。周家的孩子没了,太后没有让芙蕖抵命,已经是开恩”
“你放屁!”
卫邀月再也控制不住,歇斯底里地指着燕琢,“什么叫做周家的血脉珍贵!?他周锦然杀人放火、奸淫掳掠,无恶不作!他周家反倒因此珍贵起来?芙蕖身为朝臣,就算再恨周锦然,也不会无缘无故对之出手。这显然就是周家的奸计!”
燕琢站在原地,任凭她撒气,“我们都知道。可是眼下,为平太后和诸位王公大臣的愤怒,父皇只能暂时委屈芙蕖。我已然派韩奇去查证,一旦找到证据,我定立马求陛下免了芙蕖的罪罚。卫邀月,你要冷静一点。至少现在,芙蕖并无性命之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