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太医院的路上,连只鸟飞过,他都觉得可爱。
白石在院子里捣着药,老远就听到有人飞快奔跑的声音。
他抬眼一瞧:“贺兰将军?你怎么来了?”
贺兰枭大喘了两口气,“月儿她方才说恶心想吐,或许是”
白石心想:完了。
他千叮万嘱,卫邀月却还是掉进了这个坑里。
她身体里的寒蟾毒未散尽,这会儿要是有孕,孩子保不住不说,她自己也会有生命危险。
“不会吧”
贺兰枭脸色一变:“白石,你为何这般神情?”
白石欲言又止:“我她”
大婚在即,卫邀月有孕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。作为卫邀月的朋友,白石理应为她开心才对。
可是他这副模样,显然是另有隐情。
贺兰枭追问: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!白石,月儿她可是有什么不妥?!”
本来,白石就没想再继续瞒下去。
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贺兰枭,愧疚道:“是我害了她。她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,我愿意拿命抵偿给她。”
贺兰枭并没有像白石想象中的那般,疯狂地责怨他。
而是沉沉道:“先去给她把过脉,再说吧。”
回去的路上,沿途的风景又变成了那个灰暗无光的皇宫大院。
贺兰枭一路无话,心中的煎熬,几乎快要让他失去行走的力气。
白石给卫邀月把完了脉之后,长长地松了一口气。
“不是”
景帝问:“不是?你是说卫丫头她没有身孕?”
白石满头大汗,回答道:“没错。卫邀月之所以恶心不适,只是因为久未进食,胃液反流所致。”
卫邀月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落地。
事关性命安危,她自己也怕的要命。
景帝有些失落道:“饿的?这叫怎么个事儿啊。朕还以为能一下抱上两个小娃娃呢。”
卫邀月仰着脸笑道:“陛下急什么,我和贺兰枭这不马上就要成婚了嘛。今后日子还长着呢,说不准我俩三年抱俩,娃娃多得让您两只手都抱不过来!”
这人上了年纪啊,就是喜欢小孩子。
从前景帝当父亲的时候,整日里忙着家国大事,也未曾对这几个皇子多么上心。
但是自从燕琢成了婚之后,他却迫切地想要快些当爷爷了。
“反正你俩还是抓紧吧。朕喜欢孩子,你给朕多少个朕都能抱得过来!反正这大婚的日子近在咫尺了,孩子的事儿啊,你们回去可以看着办了。”
景帝不知内情,说得卫邀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。
一旁沉默了半天的燕琢突然开口,道:“父皇莫要心急。听闻卫邀月这些日子的生意做得正红火,眼看着马上就要成为盛都首屈一指的大富商了。她这般年轻有为,怎能甘心困顿于生育之中呢?”
这倒是个不错的借口。
卫邀月赶忙接话,道:“就是就是。陛下,我把金银台打理得可好了。您若有空,不如去我那儿转转?孩子的事儿嘛,我和贺兰枭都还不着急,不着急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