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热水顺着金鹿的头、颈和后背漫过周身,他禁不住叹了一声:“哎呀,真舒服!”
吴金榜:“看你,好像长这么大头一次洗澡一样,真是的!”
金鹿说:“虽然不是头一次洗澡,可我也差不多有几个月没洗过了,感觉就跟头一次洗澡一样!”
吴金榜:“以后洗澡就方便了,只要有空,咱们三天两头都可以来洗,社长还给咱们免费。”
说话间吴金榜转过身,看见康东亮正在抹香皂。
康东亮听到笑声时抬起头来,发现吴金榜和金鹿正在看着自己,似乎意识到了什么,顿觉不好意思地也笑了。
吴金榜笑着说:“东亮呀,我的同志哥,你就少施点劲儿”
“你们两个真无聊,自己不好好洗澡,看别人洗澡?咸吃萝卜操淡心。”
吴金榜再次逗起康东亮来:“保养?哦,那你就好好保养吧!”说着拧过身子又在冲澡。
金鹿又开始说笑了:“哎东亮,你刚才说晚上还有晚上的事,你晚上还有什么事呀?”
不等康东亮说话,吴金榜又转过身来:“他还能有什么事?不就是和老婆亲热嘛!现在好了,洗得干干净净的,晚上老婆就更喜欢他了!”
金鹿佯装恍然大悟的样子:“哦,有老婆的人,和我们小伙子就是不一样!”
康东亮向金鹿跟前走了一步,说:“不跟你说!让开,让我冲冲!”
金鹿正要让位,吴金榜说:“来来来,在我这儿冲!”
康东亮冲掉身上的肥皂沫,抹了一把脸,看见金鹿闭着眼睛,正在用双手揉搓着抹在头上的洗发水,脸上忽然出现了诡异的神情。
金鹿像触电似的抖了一下身子,他睁开眼,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,又佯装不悦地斥责康东亮:“你干什么?想调戏我?我可是正经八百的小伙子!”
康东亮一听,乐了:“是吗?我就不相信!”说罢哈哈大笑。
金鹿推了康东亮一把:“去去去,你少胡说!”他又洗了起来。
吴金榜说:“那好,我可就不客气了!”
金鹿这回有防备了,他敏捷地闪着身子。吴金榜一连几次,都没有得逞,他走到金鹿后面,又若无其事地洗起澡来了。
金鹿感觉已没“危险”,他双手又在头上揉搓起来。
等金鹿反应过来时,吴金榜和康东亮只是个笑。
吴金榜得意地说:“我让你躲!看你还能躲到哪儿去?”
没想到金鹿突然站直了身子,面朝着吴金榜说:“好好好,随你!”
康东亮笑嘻嘻地说:“这回你大方了,我们可不稀罕了!”
三个人笑了一阵,金鹿说:“快别再闹了,都多大人了,就不怕别人笑话!”
事实上,周围的人都在忙着洗澡,谁还曾注意到这三个大小伙子在忘乎所以地耍调皮呢!
吴金榜感觉有点疑惑,又说:“哎金鹿,我怎么看你和我有点不一样呀?”
金鹿以为吴金榜又想搞什么恶作剧,不经意地顺口说:“什么一样不一样?是男人就都一样!”
吴金榜还在纠缠金鹿:“就是有点不一样,不信你看!”
金鹿瞥了一眼,说:“我看一样,你说怎么不一样?”
吴金榜一本正经起来:“你仔细看。”
金鹿一听,这才感觉真是有那么回事,他说:“我不知道,你问东亮去!”
吴金榜又问康东亮:“东亮,你说这是怎么回事?”
康东亮向四下里看了看,见并没有人注意,就小声说:“兄弟,你好像有点病。”
他不以为然地说:“胡说什么?那种病我怎么会有?”
康东亮不是医生,他也不好多说,见吴金榜还想再问下去,就说:“我是瞎说的,说不定等你结了婚以后就好了!”
吴金榜虽然有点不相信康东亮的话,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在意,他又回头对金鹿说:“金鹿,东亮他简直是胡说八道!”
金鹿再次随口说道:“你就当他是胡说八道好了!”
吴金榜见金鹿心不在焉,继续说:“哎呀金鹿,你再看看,到底是不是包皮?要是包皮,那我……
金鹿再次催促道:“废话少说,快点儿洗澡,洗完我还有事儿!”
吴金榜和康东亮见金鹿一本正经地加快了洗澡速度,他们两人的动作也都利索起来。
从浴池出来,金鹿急急忙忙就往回走,希望自己还能赶得上为冷眉送行。
走不多远,金鹿就看见刘继超也正急匆匆地迎面而来。
“金鹿,你怎么到现在才出来?”刘继超带着责怨的口气说。
金鹿明白,刘继超一定是在责怪他因为洗澡而误了去送冷眉,便说:“她走了没有?”
刘继超说:“现在都什么时候了,估计已经走了。”
金鹿二话没说,便向卫生院奔去。然而,当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冷眉家门口时,冷家已经没有一个人影儿,三间房门上都挂着黑色的大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