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活是美好的,命运却是残酷的!
吕志让在病榻上苦苦煎熬了半年之久,在死亡线上奄奄挣扎了六个多月,到底还是没有战胜死神,病魔夺走了年仅三十八岁的年轻生命。这个不幸的消息传到南王高级中学,震撼了学校里的全体师生。
何艺兵、曹大彬、陆振海、武秀荣几个人在谈论着吕志让的事。
何艺兵:“吕老师才三十八岁,他还那么年轻,怎么就……”说着,他不由得哽咽起来。
曹大彬:“谁能想得到!人的生命真是脆弱!”
何艺兵抹了抹眼泪:“吕老师!”
曹大彬:“人死了,这回梁权韪满意了!”
武秀荣:“你说什么?”
曹大彬:“本来就是嘛,梁权韪一直都见不得吕老师!现在吕老师一死,等于他的眼中钉拔掉了,他能不满意?”
武秀荣:“哪儿呀?人家梁校长还准备亲自主持吕老师的追悼会呢!”
曹大彬不屑地:“猫哭老鼠!什么东西!”
何艺兵:“吕老师真可怜,死了连个披麻戴孝的人都没有!”
陆振海:“不知道程美丽会不会来参加这个追悼会?他们好歹也算是夫妻一场,一日夫妻百日恩哪!”
武秀荣:“现在吕老师的后事由岳老师主持操办,我们是不是去找一下岳老师?”
何艺兵:“我觉得应该去找一下岳老师。看他怎么安排?如果真没有人去通知程美丽,我去!”
武秀荣:“咱们先去看看情况再说!”
于是,大家一起来找岳西峰。
岳西峰说:“我想她是不会来的,常言说:夫妻本是同林鸟,大祸临头各自飞。何况吕志让跟程美丽名分上是夫妻,实际上他们的婚姻早已经名存实亡了。”
曹大彬说:“就是,吕志让住院半年多,从来也没见她去看望过。”
何艺兵说:“也可能程美丽并不知道这些事。”
曹大彬说:“都半年多了,她怎么能不知道?别说有人给她带信儿,就是风吹,这些事也该吹到她耳朵里了。”
何艺兵说:“吕志让生病的时候,她或许是知道的,可现在吕志让就要火葬了,他未必就真的知道。”
武秀荣说:“说的也是,要不要找人去给她说一声?”
岳西峰说:“让谁去给她说呢,她那人……唉……”
何艺兵说:“岳老师,要不咱俩去给她说一声,你代表学校,我代表吕志让本人,你看行不行?”
岳西峰说:“那要不要请示一下梁校长?”
曹大彬说:“什么事嘛!干吗非得要请示他呀?”
武秀荣说:“这也不是什么原则上的事,你就做了主吧!”
岳西峰说:“那好吧,小何,咱俩下午去原口乡地段医院一趟!”
几个人商议之后,把吕志让追悼会告诉程美丽的事,就这样决定了。
下午,何艺兵和岳西峰来到原口乡地段医院,找到了程美丽的家。
等岳西峰说明了来意后,程美丽不紧不慢,不慌不忙,她看着岳西峰说:“你们学校里的人死了,你们想烧就烧,要埋就埋,跟我说什么?”
何艺兵看了岳西峰一眼,岳西峰也看了何艺兵一眼。
岳西峰只觉得耳根发烧,他尴尬地说:“你们曾经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日子,那也算是你们的缘分,明天的告别仪式,你还是去参加吧!”
程美丽的脸色依然很阴沉,她说:“十年了,他在我心中早已经不存在了,别说他死在医院里,就是死在我面前,我也不会看他一眼的!你们两个请回吧!”
何艺兵想说话,但看见程美丽那幅冷酷的样子,心里又有点胆怯,他忍着气愤,说:“嫂子,我们大老远的来告诉你这件事,只不过想让你跟月月去看他最后一眼,你明天还是去一趟吧!”
程美丽态度很坚决地说:“我这里忙得很,去不了!”
岳西峰看着程美丽,说:“你可以给你们医院请个假,就半天时间,好歹去看看吧!”
程美丽有点不耐烦了,说:“人已经都死了,我去了他还能活过来?”
何艺兵心里有说不出的恼恨,他还是强忍怒火,说:“嫂子,你还是去看看吧,怎么说吕老师也是月月的爸爸!”
谁知程美丽一听这话,火冒三丈,她高喉咙大嗓子地吼起来:“谁是月月的爸爸?月月她没有爸爸!”
岳西峰看出程美丽已经软硬不吃,说什么也没有用,就回头对何艺兵说:“算了吧,咱们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