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廷善自嘲的笑笑:“我如今这副样子和死了又有什么差别?还不如抓住机会。”
药丸吞下去不久,那种久违的感觉就回来了,连带着打了板子带来的伤,似乎都开始减轻。
宋廷善只觉得气血充盈,很快,就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力量感。
闻人宗的视线落在他身上,眼见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晕,一时目光复杂。
“再将他们请来,我又要紧事,再打听一下今日宫内朝臣们拿出的治理时疫的政策。”
一个时辰后,宋廷善于御书房外求见。
乾武帝这会正忙着批折子,边关战事暂时倒算是安稳,萧鹤羽一死,吕枭果然是反了。
不过他已错失了先机,再加上清远侯治军有方,战事倒比预想中要好上许多。
就在这时,李允恭敬道:“陛下,成国公世子宋廷善求见。”
乾武帝手里的笔顿了顿:“谁?”
“成国公世子宋廷善。”李允耐心重复。
乾武帝转头看了眼天色:“这么晚了,他来做什么?让他进来。”
“是。”
不多时,宋廷善出现在乾武帝的书房内,恭敬道:“启禀陛下,下官听闻南方最近爆发时疫,故而忧思难眠,想出些对策,还请陛下一观。”
乾武帝接过宋廷善的奏折,倒没急着看,而是打量起面前的男子。
确实,有些像他也有些像瑶嫔,只不过太瘦太苍白,满身病色,倒是将原本的样貌掩盖了几分。
察觉到乾武帝在打量自己,宋廷善始终低着头,无比恭敬。
半晌,乾武帝收回视线,仔细翻阅起奏折。
“这策论是你所写?倒是不错,有几个提议倒也新颖,或许可以施行。”乾武帝放下奏折,微微点头。
宋廷善心头一喜,当下道:“能为陛下分忧,让百姓好过,是臣的幸事。”
“明日早朝,朕自会将你这份奏章拿给群臣阅览,听听他们的意见。”乾武帝放缓了语气。
毕竟,若面前的人当真是自己的儿子,他确实亏欠他良多。
“臣告退。”宋廷善明白见好就收,当下打算离开。
“不急,正巧朕也有些乏了,你来陪朕下盘棋。”乾武帝起身,沉声开口。
宋廷善微怔,有些受宠若惊:“臣遵旨。”
虽是下棋,只宋廷善仍不敢用力坐下,始终只坐了个榻子的边。
乾武帝最初以为他拘谨,直到后来发现额上有伤,不由得开口道:“可是身体不适?”
宋廷善清楚,这个时候其实最好是避而不谈,等着陛下自己发现。
可他也清楚,若是他什么都不说,像他这样不起眼的朝臣,陛下根本不会放在心上。
“都是些家事,陛下不必挂怀。”宋廷善落下一子。
“成国公可是因为汉阳郡主的事,还在为难你?”乾武帝问。
宋廷善只觉得,是自己那日那番话起了作用,当下苦笑道:“此事确实是微臣之过,不怪父亲生气,只是微臣受伤却是因着另一桩家事。”
“哦说来听听。”
“是父亲误会微臣,要谋害二弟,故而施行了家法。”宋廷善神色落寞,略有些难堪。
乾武帝没做声,手执黑子,视线却落在了宋廷善的脸上,不动声色的打量和探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