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早朝。
乾武帝果然也收到了朝臣上奏南方出现时疫的消息,朝臣当即就此展开了讨论。
大乾立国数百年,在疫情的防治一道上,算得上颇有经验。
只不过,这东西虽有经验,却难以根除,每隔个几年,总会复发。
朝臣们忙着商量对策,在家中养伤的宋廷善听到这个消息后,顿时来了精神,更是觉得天在助他。
他若是能在这个时候,拿出个有效的法子,必定会得乾武帝高看。
他撑着身子想起来,让闻人宗召集他招揽的几个幕僚先生,打算商量出一番策论,针对这次的时疫给出确切的对策。
等稳妥后,他打算拿着这东西进宫,到时,陛下看着他受此重伤,却仍旧忧心政事,关心民生,必定会有所动容。
如此,再过上一阵子,自己就可以让人‘意外’发现真正的身份了。
宋廷善盘算的极好,可惜身体实在不给力,才撑着爬起,眼前一黑,直接摔倒在地。
幸而松柏在门外听到动静,立刻冲了进来将他扶起:“公子!”
这一下,宋廷善撞到了额角,额头处红肿了一片。
“无碍。”宋廷善低声开口,被松柏扶到桌前,却因为才挨了板子,也只敢沾着个凳子的边缘坐着。
这样不成……
这样下去,他什么都做不了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沈静语给他的那颗药,哪怕宋廷善明知道不该尝试,却总是忍不住去想。
那药丸在他怀中,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诱惑。
宋廷善本能的觉得此事有诈,想着等闻人宗找到的太医仿照那药丸做出相近的东西后再服用。
可身体一日差过一日,他对那种生龙活虎的状态,说不出的向往。
沉默许久,宋廷善还是忍不住将那颗药丸拿了出来。
在他断断续续的梦里,连城甘愿替他效力。
他的身体大好,于胎中受过的损伤,几乎都被滋养了回来。
看着掌心的药丸,宋廷善满心挣扎。
“公子……”松柏关切道。
“没事,人到了吗?”
宋廷善将药丸收起,起身缓慢的走向书房。
可惜,让他没想到的是,之前的五六个幕僚,今日只来了两个,闻人宗低声道:“另外有两人托病,有一人向您辞行。”
宋廷善攥紧手指,冷笑出声。
他素来待这些人不薄,更是许以重金,没想到他们竟如此忘恩负义!
也罢,早晚有一天,他会让这些瞧不起他的人后悔!
气急之下,宋廷善眼前一黑,又晕了过去。
再等到醒来时,已经到了酉时。
闻人宗目光复杂:“两位先生已经先回去了,只说你如今还是先把身体养好吧。”
宋廷善沉默许久,再度从怀中掏出那枚药丸,直接扔进嘴里。
闻人宗神色一紧:“你怎么吃了?”
他不是不知道沈静语甚至是沈舒意的用心,可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