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流筝吸了吸鼻子,又听他说。
“你从哪寻来皇后煎的药渣?”
“那天您去太庙,她喂药的时候皇祖母失手打翻了药碗,后来我命人收拾出去,约摸是那药中有什么不对劲,死了一只猫,被一个宫女撞见了。”
“那药中是有什么毒吗?”
阮流筝伸手拽住裴玄的衣袖。
她昨日已想了这事,可若是有毒,皇后不该不处理干净才是。
“没毒。”
裴玄摇头。
太医令将那药渣与阮流筝熬好的药比对后,如今尚不能全然确定真相,裴玄也没与阮流筝多说。
他低声安抚了阮流筝几句,眼看着时间不早,裴玄亦没多留。
外面的雨越下越大,他松开阮流筝的手,递过去一块玉佩。
“慈宁宫东边院子第一个直门的守卫是孤的人,你若能出去或有事,用得到这块玉佩。等明日孤再来。”
握着她的手一松,阮流筝觉得连心中也空荡了些,她压低声音喊了一句。
“殿下,顾好自己。”
阮流筝看着裴玄走远,才将窗子合上,静静坐在屋子里。
那个跟在皇后身边一身药味的宫女,她必得想办法见一见她。
她眼珠转了转,目光顺着侧殿的窗子往外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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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将寅时三刻,安静的慈宁宫响起一声尖叫。
“娘娘,慈宁宫方才传来消息,说太子妃晕过去了。”
凤仪宫内,皇后正心情舒适地闭目假寐着,下一听得这句话,她有些惊讶。
“怎么晕的?”
“这连着两日都下雨,当时您让她禁足去的宫殿又是最破旧的,里面也没什么御寒的被褥,那阴暗潮湿的地方,晚上还有老鼠……多半是吓着了,又受寒有些高热。”
皇后嗤笑一声。
“没死了就成。”
“话是这么说,可刚好太子妃晕过去的时候,皇上早起上朝前去探望太后,动静闹得大,皇上也知道了。”
“说到底是禁足,也不是已定罪了,皇上喊了太医去给太子妃看诊,又说让您看着给她换个侧殿。”
皇后顿时皱眉。
“事情总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,本宫得快些把她解决了。”
虽说短时间内太后那老不死的不会醒来,但也未必这中间生了变故。
皇后眼珠转了转。
“给她挑个离太后近的地方住进去。”
“是。”
“那太监处理了吗?”
“您放心,传话回来的第二日便解决了。”
“那宫女如今还有些用处,但本宫也不能久留她。你再让她替本宫做一件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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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流筝昏昏沉沉地醒来,旁边候着一个宫女。
“您醒了。”
阮流筝抬起头,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秋儿。
那个站在皇后身后,身上有药香的宫女。
她唇角勾起一丝不明显的笑,很快又敛去,虚弱地问。
“我这是……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