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它并非是普通之物。”燕绾眉宇间有一丝凝重，“每当我凝视它，便会感受到某种无法名状的力量，仿佛它要侵蚀我的意志。”

楚妍低声说道，“主子，这缘生镜既然如此怪异，何不暂时将它收起？后宫乱象未平，您不宜再多生事端。”

燕绾摇了摇头，“不行，我必须弄清楚它的秘密。你且去守门，莫让其他人靠近。”

楚妍点头退下，却仍心中忐忑。

燕绾再次凝视镜面，忽然，一阵寒意从她的指尖传来。镜中浮现出模糊的画面，她看到自己身穿华服，却被数人围困于大殿中央，眼神绝望。而另一侧，苏瑾与沈月棠正冷笑相对，似是在谈论如何处置她。

“这是什么意思？”燕绾喃喃自语，“难道这是我的未来？”

就在这时，寝殿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。燕绾随即警惕起来，“谁在外头？”

楚妍探进头来，“主子，是奴婢。刚才瞧见有个身影闪过，好似有人在窥探。”

“是谁？”燕绾站起身，“快追出去看看！”

“不必劳烦了。”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。

燕绾冷哼一声，“李文溪，你深夜潜入我的寝殿，不怕被当成刺客处置吗？”

李文溪缓步走入，“娘娘误会了。微臣只是奉旨巡查，却恰好见到娘娘寝殿灯火通明，担忧娘娘安危。”

“安危？”燕绾冷笑，“怕是皇帝让你盯着我吧？”

李文溪微微一顿，“娘娘若这般认为，微臣也无可辩驳。但微臣确实有话相告。”

“那便直说。”燕绾坐回座位，神情冷淡。

“娘娘可知缘生镜并非普通之物，它映照的并非真实未来，而是人心执念。”李文溪说道，“这世间多的是因执念而毁灭的人，与其纠结镜中景象，不如静观其变。”

“你倒是看得通透，可为何又如此关注我与这镜子的关系？”燕绾反问。

李文溪沉默片刻，“因为微臣知道，这场风暴的中心可能就是娘娘。若娘娘失控，这后宫将无宁日。”

“失控？李大人未免高看我了。”燕绾笑得讥讽，“不过是个庶四品的小小贵媛，在你眼里竟成了威胁？”

李文溪正色道，“娘娘莫要轻视自己。微臣只是提个醒，希望您保持清醒。缘生镜能扰乱人心，但终究是人心决定命运。”

“有趣。”燕绾斜睨着他，“那你的建议是什么？”

“远离它。”李文溪语气坚定，“或将其交给皇上处理。”

“交出去？”燕绾摇头笑了，“我若交出去，只怕立刻就会有人借此置我于死地。李大人还是回去劝劝皇帝，让他别再打我的主意了。”

李文溪叹息一声，“既然娘娘已执意如此，那微臣便不多言。只盼娘娘多加小心。”说完，他转身离去。

待他走后，楚妍悄声问道，“主子，此人可信否？”

“不可信。”燕绾轻声道，“但他说的话却值得思量。”

她闭目片刻，再次睁开时，目光已然坚定，“楚妍，备轿，我要去一趟凤仪殿。”

“主子，这么晚了去找贵妃娘娘，不合规矩吧？”楚妍迟疑道。

“规矩？规矩是给弱者定的。”燕绾冷然一笑，“去传话，就说我要见苏瑾，有要事相商。”

不多时，燕绾来到凤仪殿。苏瑾看到她时，颇为惊讶，“妹妹这大半夜的不歇息，却跑到姐姐这里来，可有急事？”

“姐姐，我想请教缘生镜的事情。”燕绾直言不讳。

苏瑾愣了一瞬，随即掩嘴轻笑，“妹妹何以问起此事？莫非那东西到了你的手上？”

燕绾微微一笑，不置可否，“姐姐既然对镜子有所耳闻，那应当也知道它并非凡物。我只想知道，这镜子究竟有何作用？”

苏瑾沉吟片刻才道，“妹妹既然已经接触到它，我便也不瞒你。据我所知，缘生镜与前朝的密藏有关，它映照出的景象多半是真假参半，目的是扰乱人心。”

“前朝密藏？”燕绾皱眉，“姐姐为何对这些事如此了解？”

“后宫里流传的传闻罢了。”苏瑾笑道，“不过妹妹既然问起，我便提醒一句，这东西不是凡人能驾驭的。若用得好，可以助你风生水起；若用得不好，只怕会引火烧身。”

“姐姐的话我记下了。”燕绾点头，却并未完全信任她的说辞。

离开凤仪殿后，楚妍忍不住问道，“主子，那贵妃的话可信吗？”

“不可信，但她的话绝非全无根据。”燕绾低声说，“看来这缘生镜背后的秘密，比我想象的更复杂。”

夜深人静时，燕绾独自坐在寝殿内，将手放在那面神秘的镜子上。她闭上眼睛，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：“无论如何，我不能被它控制。只有保持清醒，我才能破解它带来的迷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