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医生,我们家轻歌怎么了?是因为刚醒吗?”麻婶着急。
李轻歌能感受到手脚被人架着,晕乎乎地就又被放回了床上。
意识尚算清楚,虽然眼前发花,但听力还行。可怎么听,除了莫名其妙的主治医隐晦建议麻婶也去看看脑子,再没有沈花花的声音。
而很快,外头又有人慌慌张张地叫。
“来人啊!快救命啊!布草间有个男人流了好多血啊!”
“天啊!他不会是死了吧!”
病房里的人立刻响应,都跑了出去。
李轻歌心头重重一跳,立即想到居岱。
“麻……麻婶……”李轻歌甩着头,好叫自己眼花的症状散去一些,胡乱挥着的手被麻婶握住,她的心安定了一丝丝,但也只是一丝丝而已。
“是不是居岱?麻婶,你快去看看,是不是居岱?!”
那个方向,是刚才居岱过去的方向!
麻婶吓了一跳,赶快也出去了。
李轻歌半身不遂又睁眼瞎,只能躺在病床上,听着外头有些凌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。昏昏沉沉之间,只觉得有个什么东西被放到了她的肚子上,她下意识便把那东西压住了。
圆的,冷的,凸起的花纹……
李轻歌倒吸一口凉气。
铜镜?!
“谁?!”
李轻歌怒喝一声,挥手要抓,手腕反而被人紧紧攥住。
李轻歌大惊,另一手要抓住那只手,没料到这手的手腕也被人制住了。
这人有心不被她的手碰到或抓住,狠狠把李轻歌的手腕往她肚子上压,就压在那块铜镜上头。
很快又有另两只手把李轻歌的双肩压住,她再想挣扎,也动弹不得。
“李轻歌,现在和过去的混乱都是你造成的,只有你能拨乱反正。”
有人凑近她耳畔,咬着牙说话。
李轻歌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人。
她好像在哪儿听过这声音,又因为这声音有意地压抑着,而全然认不出是谁。
“你再好好想想,你现在改变的,真的是你想要改变的吗?”
话音落,李轻歌双手和双肩的桎梏一松。
李轻歌立刻再伸手。
但什么都抓不住,反倒被放在她肚子上的铜镜要往下滑,叫李轻歌赶紧抓紧了。
铜镜,又回来了?
什么情况?
到底是谁?
那些话什么意思?她造成了什么混乱?她有改变什么吗?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吧?
李轻歌摸索着把铜镜翻过来,在略粗糙的镜面上摸到一手潮湿。
也不知道是什么液体,冰冰凉凉的,还有些滑腻,随着她的擦拭越来越多,并且病房里很快散发笔墨的味道。
李轻歌使劲闭了闭眼,把铜镜举到眼前,想要看清镜面上到底是什么。
总不能是回南天刮到了铜镜上。
连着眨了好一会眼睛,被沈花花偷袭引起的眼花症状才消散一些,李轻歌用手背揉了揉眼,勉勉强强能看到铜镜里头的……
等等!
李轻歌一愣,猛地坐起身来,震惊到仿佛人被定格,张嘴惊诧看着仍旧斑驳的镜面照出的一张脸。
那并不是她的脸!
那张脸上的神色和她一般错愕,转瞬间双眼就布满了欢喜。
李轻歌惊得再吸一口凉气,把铜镜倒扣着往前一扔,觉得不够,又反手把身后枕头抽来,压了上去。
“什……什么啊?!”
李轻歌连连喘气。
铜镜能照出东西了?!
那是……程素年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