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

王老三，七旬老农，是村中辈分最高的老人，幼时亲眼见过倭寇上岸。

他说，那年他七岁，刚在祠堂背完家训，刚喝下一口米汤——天边忽然起火。

不是真火，是一船又一船倭贼带着火把、赤膊踩浪上岸，笑得像疯狗。

他们扯下村口的门神画像，插在矛头当彩旗；

他们围住妇女撕衣拖人，笑声盖过了哭声；

他们把抓住的小孩倒着提起，当场斩首练刀法。

王老三的娘亲，拼死护住他，背他往山上跑。

倭贼追到村尾，她把他塞进柴垛，转身迎敌，拿着灶膛铁铲——“噗”的一刀，从左肩劈到右腰。

她死时，嘴角还留着血，咬着牙说：“你要记住——”

“娘是被倭寇杀的！”

那天，一队快马从沿海道路疾驰而来，马蹄未停，官员站在马背上就开始高喊：“特刊！东洋平定！江户破，神权断！”

“德川世子斩首，神宫化灰，倭国全岛归帝国版图！”

“——本日起，凡百年前被倭贼所害之家族，皆为‘雪恨户’。”

“可携家谱、族名，于三月内前往东洋岛内，当众处置一名倭民，免费接送，数量有限，先到先得！”

话音未落，全村皆跪！

有人直接高举报纸，有人当场烧香谢天！

王老三抖着手跪在村口泥地，望着那份《大明日报·特刊》，喃喃念着副标题：“诛神、焚宫、斩德川。”

他声音嘶哑，忽然放声狂笑，笑得泪水都打在报纸上。

他举着报纸朝祖坟方向快步而去，一边走一边喊：“娘啊——你看到了没！”

“你等了整整七十年！”

“大明真的，给咱们把账！给！报！了！！！”

村中百姓紧随其后，有人点香，有人铺席，有人直接在祖坟前焚烧整张报纸，当作血债回礼。

更有三位年轻人当场起誓：“我们要去岛上！”

“我们要亲手宰一只跪着的倭狗，给我爷爷上坟！”

【报纸·附录公告】

那张《大明日报·特刊》最后一页，用大号黑字印着：

【祭恨令·附录通告】

“自本日起，凡祖上因倭寇而亡之家族，持宗谱或家祠印鉴者，可登名‘雪恨卷宗’。”

“帝国每城分配倭民罪户五百名，用作‘示恨之刑’。”

“资格者，可在岛内当众随意处置一人，言辱、刀割、刮骨、悬灯，听之无问。”

“人数有限，按到达顺序执行，先来先用，终身仅享一次。”

—

百姓看完，沸腾。

一名手持报纸的中年人，拿着锄头指着公告笑骂：“当年他们把我们当牲口！”

“现在好了，我要把这个名额留到过年，就当是杀猪了！！！”

整条街鼓掌大笑，叫好声不绝于耳。

王老三眯起眼睛，看着手中报纸，一字一顿地说：“不是我要去杀他们。”

“是我——替娘，替爷，替咱祖祖辈辈，被活活剁碎、强奸、扔井里的人——”

“让他们听听，大明的名字，是怎么回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