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波东站,晨光初透。
铁轨尽头,一列漆黑如墨的重型蒸汽列车正缓缓驶入车站。
这是一辆特制的帝皇列车,车头喷吐蒸汽如龙,车厢皆以红黑金三色涂装,顶部刻有金龙翻腾的浮雕,宛如皇威贯铁龙。
火车未停,广场早已人山人海。
百姓自发跪拜夹道,三拜九叩,眼中满是激动与敬畏。
“吾皇万岁!”
“圣驾千秋!”
“陛下亲征,倭贼当亡!”
人声如潮,从街头响到街尾,几里地不绝。
火车鸣笛,车轮顿止,蒸汽喷薄,仿佛一头巨兽俯瞰海疆。
车门打开,一道身影自金龙车厢中缓步走出。
他一身玄色金龙帝袍,袖摆在风中猎猎作响,头戴紫金平天冠,面容沉稳,步履从容。
正是当今天子——朱由检。
他站在站台高处,背手而立,目光穿越人群、越过列车、越过码头,直直望向东海。
那是一双见过血火、也撑起万里江山的眼睛。
沉静如渊,冷峻如刃。
他的身后,是六十余节随行列车,每节车厢皆为军政中枢、战备物资、密折档案,还有全副武装的皇家卫队。
宁波东站,铁轨延伸如长龙,宛如帝国血脉,贯穿山海。
海风吹来,群鸥翻飞,天地肃穆。
朱由检缓缓抬手,袖袍一扬:“朕,来了。”
三万七千里新土刚落笔,他已踏上下一段战图。
宁波水师营中,赐宴如军礼
夜幕降临,营地灯火通明。
中军大帐中设宴,非繁华,却威仪肃穆。
三品以上海军将领、东南舰队主官、工部船政使臣、明商联营代表尽数到场。
史可法率众将行礼三拜,朱由检拂袖令免。
他看着满堂铁血之人,淡淡开口:
“我朝西征沙俄,北灭草原,东扫高句丽,至今日,四夷悉平。”
“唯东瀛一岛,尚悬海中,倚涛自重,私通海贼,拒不纳贡。”
“诸将——可愿一战?”
话音未落,史可法第一个起身,单膝跪地,抱拳如山:“末将史可法,愿率东南舰队,斩倭奴于岛上!”
其余将领齐声应和:“愿随圣命,万死不辞!”
中军大帐,静得落针可闻。
朱由检面色平静,将那封赤金边漆、明黄龙纹的圣旨递出,缓缓交给王承恩。
王承恩接过圣旨,微微低头,双手展开,站于帐中央,朗声宣读:
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——”
声音清越如钟,一字一句,击打在在场每一名将领的心头:
“倭国不纳岁贡,背盟断交,暗中勾连南海海寇,纵容劫掠商船,妄图扰我东南安宁。”
“今朕亲至宁波,察战船、阅军容,决意东征,以雪国耻,以正乾纲。”
“特封兵部尚书史可法为——东南征倭总制使!”
“授征倭之印,调动帝国东海舰队及沿岸诸军,整备海运,清剿三日月旗之贼国。”
“倭国不纳贡者——尽诛!”
“私通海贼者——尽斩!”
王承恩声音愈发高亢,接着念出让所有人血脉喷张的新段落:
“不但倭国,凡大明版图之外海岛,亦当一并整顿!”
“台湾一地,旧属我朝,今被三股乱虏所占——”
“其一:西夷荷兰,号‘何兰’,窃踞南部大员城,以火器霸土,奴役原民。”
“其二:西班丫国,强占北部鸡笼港,修建炮台,广设教堂,屡诱渔民叛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