湖畔芦苇丛生,随风摇曳,宛如绿色波涛,与湖水的湛蓝交相辉映,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灵气。
湖光潋滟晴空阔,水色天光共一明。
远处,湖心一座孤岛若隐若现。
岛上兀自一棵参天古树,枝叶繁茂如盖,藤蔓垂落如瀑,散发着岁月沉淀的苍茫之气。
偶有白鹤,从岛上飞起,双翅划破薄雾,带起一阵清风,清越悠长的鸣叫,宛如天籁,回荡在湖面之上。
湖岸边,山峦连绵起伏,宛如巨龙蛰伏,山巅云雾缭绕,宛若仙境。
风拂过,湖面泛起层层涟漪,涟漪扩散间,隐约可见水下灵光流动。
这片湖泊,好似蕴藏着无尽的生机与奥秘…
迟慕声猛地停下脚步,瞪圆了眼,满脸惊叹:“我靠…”
陆沐炎站在湖畔,怔怔地凝望这片景象,眼底的晦暗被湖光映得稍稍散去。
她喃喃道:“这…?”
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,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衣角,心头震撼分明,连带着某种莫名的心悸交织,让她一时忘了言语。
长乘缓步上前,目光投向湖心,神情放松,悠然笑道:“鲛泪,终于到了。”
他顿了顿,眉峰轻挑:“华北方向入学的新生们,到这儿便需要下船,像我们一样,走着进学校。”
迟慕声踮着脚尖崴了崴:“脚是挺累…”
长乘轻笑一声,低沉的嗓音透着戏谑:“哈哈,若是华东区直走的话,倒是很快的。”
陆沐炎则是白他一眼,眉眼微挑,揶揄道:“谁让某些人奔着坟堆就去了。”
艮尘倒是又及时出声:“慕声安心,艮为足,我可解。”
他指尖轻旋,棕黄色的炁丝如雾散开,缠绕在迟慕声与陆沐炎脚踝,温暖如风。
不消片刻,酸胀感消散殆尽,二人步履顿觉轻盈,似卸下千斤重担。
迟慕声嘴角一抽,心内不自觉地紧张几分:“好啊,真好啊…你又可解了…”
显然,二人的情况已经到了——“不多想也要逼你多想”的份儿上。
索性,那就将多想做实!
与此同时,陆沐炎轻咳一声,果断出声:“哈…我沾光了。”
她的声音清亮,眉眼弯弯,透着一抹狡黠。
迟慕声一愣,眸色骤然停滞。
显然,他的多想与陆沐炎完全共振。
迟慕声连连摆手,大惊失色,作势就要问个清楚。
不料,艮尘浑然未觉,指着湖心孤岛,低声道:“慕声,沐炎师弟,千万小心,以那孤岛为界,过了孤岛的水域,便不能潜人了。”
“除了华北区入学的特殊船只,渔民不能靠近,湖底深不可测,连通乾石之脉,灵气极盛,恐会灼伤。”
话落,他的声音沉稳,清隽的眉眼间发丝微动,眸底映着湖光,透着一抹肃穆,温润中带着敬畏。
不知是艮尘的哪句话,陆沐炎听着,只觉得心内咯噔一下。
她皱着眉头,心跳骤然加速,眼底躁动如潮,总觉得像是遗忘了关键的某一环,似雾中探花,抓不透彻…
…
可这片刻,迟慕声全然被陆沐炎的那句话搅得心内警钟大振。
他嘴角一抽,再抽,抽了几次三番,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,桃花眼瞪得溜圆,活像只被吓到的猫,毛都炸了几分。
艮尘倒是又说话了,眉宇含笑,满是放松:“慕声,此湖喜欢吗?”
说着,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悠久的往事,自顾自地碎语了些:“多少眷侣来至湖心孤岛,相爱立誓,雷祖也来过呢。”
这倒是个新鲜的八卦,迟慕声勾起好奇:“雷祖能和谁立誓?”
艮尘望着他,笑的温润,透着一股全然的喜悦:“哈哈倒不是立誓,我总未能破关,他急得一路追着我打,上一世,我便是在这儿,破了艮炁周天。”
闻言,迟慕声脸色又是一黑,显然,这个解释更中下怀。
他只得尴尬地笑了笑,摸着鼻尖儿:“哈哈你,你和雷祖关系这么铁呢。”
艮尘直视他,眸内澄亮无虞,透着一股毫不掩饰的情绪,一字一句道:“亦师亦友,两世无憾。”
他的语气坚定,眼底似有光芒流转,温润如玉的面容透着一抹深情。
迟慕声眨了眨眼儿,看来嘴角无论怎么抽,这句话也得问出来了。
他清了清嗓,声音稍大,直言就说:“艮尘啊!你…你这两世,有没有喜欢的女!孩儿?”
这个“女”字,他声音加重几分,语气急切,透着探究,又有一丝害怕。
陆沐炎深思之余不忘八卦,眼角快速划过艮尘,勾着耳朵听得真切,唇角微翘,似在期待什么。
艮尘闻言,眸内一愣:“修行人,莫要”
他的声音低沉,眉峰微皱,似要劝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