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边说边抖了抖腿,拉伸胳膊,活力四溢。
陆沐炎朗声回应:“好,我马上来!”
说话间,她耳根的红渐渐褪去,这才清了清嗓子,眼神稍显尴尬,目光躲闪分明:“少挚,你一直没睡吗?在…在…”
在看着我这副肥头大耳的睡相?
我流口水了吗?还是说了什么梦话?莫不是喊了什么不该喊的…?
未及她想得太深,少挚眸光似水,低声缓道:“在守着你。”
他顿了顿,唇角轻扬:“夜里风大,你总蹬衣服。不看着点我不安心。”
晨曦微光中,他凝视她,一瞬不瞬。
此刻,面前的少挚眉眼流淌着暖阳般的柔软,唇角轻扬一抹浅笑,声音低沉如泉,温柔至极。
…
她清晰可闻的心跳,猛烈到连她自己都听到了。
扑通扑通,似擂鼓震耳…
陆沐炎仓惶起身,透着一股落荒而逃的意味,急急出声:“……走,走吧咱…”
少挚勾着唇角,缓步跟上,步伐从容,可剑眉下的眸底,却划过一丝不留痕迹的深邃…
…
几人各自整顿好,继续出发。
山路崎岖,石子硌脚,雾气湿衣,凉意微微渗骨。
偶遇一小溪,水流清冽,淙淙作响,溪面映着晨光,泛起细碎银光。
迟慕声蹲在溪边,让狗剩舔水,唇角勾地悠闲分明:“狗剩,喝饱点,别回头又蔫了。”
一路上,几人或探讨学术,或打趣闲聊。
长乘与艮尘低声议论院内结界,语气沉稳,偶尔带上少挚,话题间夹杂几句笑言。
大高小宽探讨帐篷布料,争论哪种更耐风,声音低沉却热烈。
迟慕声则持续发力,继续逗着狗剩,笑声爽朗,狗剩被惹得烦躁,偶尔几声惨“喵~”回荡林间。
而此刻的陆沐炎,跟在后面,步履略缓。
她眉头皱得深,眼底晦暗如雾,似在思索什么,却总是抓不透彻。
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衣角,唇角微抿,心事如乱麻缠绕,挥之不去。
陆沐炎垂着睫,心内低沉轻问:“老白,你知道前世吗?”
老白的声音干脆,不含波动,如冰泉淌过:“我醒时,你三岁。”
她拧着眉头,眼神不自觉眯起,闷闷地踢着脚下的石子,石子滚落发出清脆声响。
陆沐炎不死心,继续问道:“咱俩的前世是什么?咱俩还在一起吗?”
她顿了顿,眼神迷雾更浓:“…白龙这世间有龙吗?”
老白闻言,一时没有回应。
过了半晌,他透着一股疑惑,迟迟出声:“……我知道我是白龙,但,我为何是白龙?”
陆沐炎眸色一愣:“什么?”
老白沉声道:“长乘的依据,从何而来。”
她眸内划过一丝骇然,快速瞥了眼前方的长乘,轻咳一声,心内回应:“……是不是院内有不少这样的人?乘哥初见我时说过,我这样的不是第一个,也不是最后一个,甚至是千千万万个里的一个”
老白:“快点进去吧。”
这一声,透着疲累,略显沉重。
陆沐炎微微点头:“嗯…”
此刻,几人心思各异,长乘负手而行,眉峰微锁,似在盘算行程。
艮尘负手跟随,从容依旧,但眼神几次掠过迟慕声,藏着一抹深思。
大高小宽并肩而走,低声细语,偶尔抬头望天,似在估算时辰。
迟慕声哼着小调,步履轻快,狗剩摇着尾巴紧跟。
少挚漫步在她身旁,唇角勾着温润的笑,可总觉得那笑里,浓烈地掩着某种隐秘的布局。
林间雾气渐散,阳光穿透枝叶,洒下细碎光影。
野花点缀路旁,清香扑鼻,远处鸟鸣悠扬…
…
终于,林间小路前方,景象豁然开朗!
一片浩瀚的湖泊映入眼帘。
湖面如镜,波光粼粼处,勾着天边霞云。
阳光洒下,湖水泛起万千金光,闪烁跳跃,耀眼得让人几欲眯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