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原想着,褚渊那一次死了,就让镇南王真的觉得他已经不在人世了吧。
可没想到,镇南王猜到了。
“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。”镇南王定定地看着谢晗,“噬心蛊虽然解了,但他的身子亏空得太严重,就连还会不会醒来,都是一个未知数,不是吗?”
“他假死离开的那段时间,到底干什么去了?请公主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,告诉我吧。”镇南王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祈求。
谢晗别过头去,不知从何开口。
“大齐那个新皇帝,是渊儿吧?”
对上谢晗震惊的目光,镇南王苦笑。
褚渊不是他的儿子,他怎么会察觉不到呢?
可他不愿意承认,更何况褚渊和他亡妻脾气有些许相似。
他不愿意查,也不敢查。
只要褚渊还在,他就拿他当自己的儿子养。
“巧合太多,就不是巧合了,本王征战沙场多年,这点敏锐度还是有的。”镇南王笑,笑里满是苦涩。
“很多事,本王不问,并不代表本王不知道。”
“对不起,瞒了您这么久。”谢晗真诚道歉,“可事关重大,少一个人知道,就少一分危险。”
“褚渊,确实是大齐的皇子,镇南王妃生产时难产时,其实大人孩子都没保住,恰巧此时大齐章皇后的人逃到这里,便偷偷将褚渊和那个孩子换了。”
“这些年,褚渊每年都有去给镇南王妃和那个孩子上香,那个孩子,就葬在镇南王妃墓不远处。”
镇南王脊背似乎弯了好些。
“是本王对不起他们娘两。”他忽然抱着头,痛哭出声。
“父王,不管我是谁,我永远都是你的儿子,这么多年来,是你费心教养我,哪怕心里有了猜测,却仍把我当做亲生孩子养大。”
熟悉的声音闯入两人耳膜。
他们纷纷抬头。
正对上褚渊那似笑非笑的眸。
欣喜、震惊、难以置信充斥着谢晗。
她张了张嘴,却忽然不知道,该说什么。
镇南王囫囵擦干眼泪,这一瞬他觉得自己在褚渊面前丢尽了颜面。
“醒来就好,醒来就好……”镇南王低声喃喃,起身就要离开。
“父王,我们父子许久不见,儿子想陪你喝一杯。”褚渊坐起身,因为长时间躺在床上,他起身还颇有些艰难。
但好在,镇南王停下了步子。
酒菜上桌。
镇南王一杯接着一杯给自己灌酒。
喝多了,就开始絮絮叨叨。
说他和镇南王妃相知相识,大婚那日,看着娇滴滴的女娘,他发誓这辈子都要对她好。
当初他的母妃就因为生他才难产,所以他一直偷偷喝药,他不想让他的夫人像母亲一般,离他而去。
可这件事,到底还是让镇南王妃发现了,娇滴滴的女娘气得眼泪直掉,当天便收拾东西回了娘家。
娘家舅子知道这件事,把他绑回去好生盘问。
他一直沉默,哪怕丈人的棍棒落在他身上,他仍不语。
直到娇滴滴的夫人扑上前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