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人替他挨了岳丈的一闷棍,饶是他眼疾手快将夫人推开,夫人的手还是被棍子打到,几乎是一瞬间便肿起来了。
看到夫人泪如雨下,镇南王终是决定不再隐瞒,道出实情。
得知真相,夫人扑在他怀里哭成了泪人儿,饶是知道诞下孩儿九死一生,夫人仍坚持要为他生下一个孩子。
他停了药。
可不过半月,西南不稳,他本想带着妻子一起前往,可妻子娇弱,战场凶险,他狠下心将人留在长安。
却不想,经此一别,便是永远。
他收到夫人怀孕的消息时有多高兴,得知夫人死讯时就有多痛心。
所以,他把褚渊养大了。
他不是没发现褚渊的异常,他只是不想面对现实,亦不敢面对现实。
两人沉默着,陪着他喝,听着他讲,直到他伶仃大醉,褚渊方才起身,将人扛着就往镇南王府而去。
镇南王会意识到自己不是他的孩子,褚渊早该想到的。
这些年,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。
后来,和褚晨做交易时,他把手下最得意的人安插在了褚晨身边,让她以美色引得褚晨上钩。
此人不是别人,恰恰就是当初他和谢晗在楼里抢的那个花魁。
所以,他才会放心抛下江山,追随谢晗。
他放心的从来都不是崇明帝,也不是他同父不同母的弟弟,而是他自己的人手。
再回来时,一身酒气散去。
他和谢晗去了公主府地牢。
“江氏,当初你落笔写下,让孟淮差人取我心头血做苏凌雪药引时,你在想什么?”谢晗款款坐在她面前,问道。
江氏看到她身边的褚渊时,眼神变得格外震惊:“他……,这是怎么回事,他不是应该死了吗?”
“可惜,让你失望了,他还活着,并且活得很好。”谢晗轻笑,“你还不明白吗?你所设想的整个故事线,从我觉醒的那一刻,就已经不受你控制了。”
“是啊,我该知道的。”江氏笑,“我只不过觉得,你不配那么好的东西,作为恶毒女配,怎么能不被榨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之后,再死呢?”
“你看,旁人都乖乖自己离开了,你为什么还要留在他的身边,你难道不觉得,你很碍眼吗?”
“况且,你还是个前朝公主。”
谢晗听完只想笑。
这些,从不是她所想的。
而是江氏作为作者,强行强加给她的,她从来都没有拒绝的权利。
“既然如此,本宫也觉得你这个心里装着旁人的后妃,让我谢氏皇族蒙羞,但是,你想要一个痛快,是万万没有的。”
谢晗起身,“就按你原文中所写,每日一碗心头血,直到你身死吧。”
说完,扬长而去。
宣武帝先是恢复了女学,允女子读书参加科考,现又立下皇太女,这不由得让许多人生出了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