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钰站在那里,看着她出来,轻轻点了点头,孟婉见状,只得走了过去。
“齐侍卫。”
她上前屈了屈身,齐钰见着她,似乎比在掖庭时又消减了不少,眸光闪烁了下。
“殿下让我在这里等你。”
听到这话,孟婉眼中划过不解,“殿下让你在这里的?”
齐钰点头,“殿下让我将你送去农坛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孟婉低低而出,“那就有劳齐侍卫了。”
两人并肩而行,朝着农坛走去,一路上,齐钰几次想开口,最终还是没有问什么,直到来到农坛,他才停下脚步。
“姐姐这段时间很挂念你,若你得空,去她那里坐坐。”
“好,有劳齐侍卫帮我带话给齐良人,就说我得空,便会过去看她。”
“嗯。”
齐钰走到农坛侍卫前,将腰牌举起,同侍卫吩咐完,那侍卫便将农坛的殿门给打开。
“孟姐姐进去吧。”
齐钰话落,孟婉走进农坛,随着殿门关上,她走到了殿内。
里面早就备好了纸笔和农书,她屈身坐下,正准备誊抄,只见到内殿处传来脚步声。
抬头之时,便见着身着黑色绣金蟒服的容胤走了过来。
“殿下?您怎么会在这里”
孟婉吃了一惊,明明容胤先离开了,怎么会出现在农坛殿中。
看着小丫头满脸愕然,容胤沉着脸走到她面前,低眸而出。
“你可还记得答应过孤什么?”
容胤眼神沉沉的,孟婉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,“奴婢不知道景王会来绣坊。”
话音落下,容胤微凉的指尖便托起她的下颌,“你说孤该拿你怎么办?”
孟婉被他这样凝着,下颌不自觉的扬起,目光与他对视上。
农坛常年幽冷,而容胤的目光,在微弱的昏暗光线中,更让孟婉无措。
“奴婢记着殿下的话,并没有去招惹景王。”
“那你为何方才还要为他解围?”
心尖跟着一颤,孟婉下意识抿了抿唇,容显脾性易躁,若她方才不认错,兄弟二人相争,传扬出去,于她来说,绝不是好事。
“奴婢没有替景王解围,是替殿下着想。”
她咬了咬唇瓣,说完这句话,便见着容胤眼底浮上一抹探究。
“哦?为孤解围?那你倒是说说,你替孤解的什么围。”
“今日绣坊大绣女绣技比拼,殿下为了顾小姐的霞帔,前去绣坊督瞻,若是因此与景王生了龃龉,传扬出去,总归会被人诟病。
一切皆因奴婢而起,奴婢自然不能让殿下受这样的闲言碎语,故而才会当众认错,以奴婢之罚,平息此事。
就算他日有什么话传出去,也只会说殿下体恤社稷,顾念手足之情,奴婢此举,也算是将功折罪了吧?殿下就莫要再生奴婢的气了,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