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鹤礼的葬礼是在京州举办的。
葬礼后的一周,沈秉洲以陈鹤礼案件存疑的名头,特批京州和岭州警厅联合彻查,最终揪出了段毅成在内的三位州长。
连同几年前隐藏的大型走私案一并查清了,并将查抄的巨额赃款投入到国民基础设施建设中。
三位州长下狱当天,温锦来总统府述职。
她在那起案件的联合侦办中功劳最大,被破例提拔为京州警厅的副厅长。
谢音那一周精神不济,下楼时看见了她,只点头示意了一下。
温锦却主动走过去,看到她整个人状态明显不佳:“几年不见,你瘦了很多。”
谢音嗯了一声:“恭喜你升职。”
温锦笑意温柔:“谢谢,放在以前,像我这么较真的人,是很难升上去的。”
“总统纳谏如流,任人唯贤,不以出身论等级尊卑,最近还成立了一个部门,专门监察各地州长官员,风气改了很多。”
谢音:“嗯。”
她离开后,温锦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她的背影。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谢音发现自己握画笔的手开始发抖。
慢慢地,笔下的画开始变得扭曲丑陋。
她一遍遍撕掉那些纸,看着散落一地的纸张,眼里的泪水也控制不住的落下来。
连续几个月频繁失眠后,她变得害怕黑夜。
因为每到晚上,她脑海里就开始回忆那些故去的人。
孔兆川,沈荡,陈鹤礼,陈建平,还有戴着铃铛的当当。
铃铛声充斥着她的耳朵,让她一刻都睡不着。
半夜三点,她颤着手点开宋衿的聊天框时,看到了空空的背景。
她和宋衿很久没有联系过了。
这几年,亲人爱人一一离世,挚友也慢慢消失在她的生活里。
她放下手机,捂住耳朵,试图掩盖挥之不去的铃铛音。
但无论怎样,都无济于事。
长时间的失眠和压抑,让她生了一场病。
沈秉洲从国外结束访问回来时,她已经在床上昏睡好几天了。
高烧很久,打针用药就是退不下去。
请来的医生,住在总统府一楼的客房里。
深夜十一点,沈秉洲坐在床边,用毛巾给她擦额头的汗。
他推了很多工作,衣不解带的照顾了谢音半个月,她才有所好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