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音醒来时,看到他趴在床边睡着了,动了动手,想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。
沈秉洲向来觉浅,抬起头看她:“醒了。”
谢音嗓子干疼,发不出声音。
沈秉洲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温水,递到她手里。
谢音喝了一点,把水杯放在床头。
沈秉洲很心疼她如今的身体状况,坐在床边,摸了摸她的脸:“有时间我带你出去走走吧,老在家里闷着,容易生病。”
“多出去看看,对你画画也有好处,好不好?”
谢音别过脸,想出声说点什么,或许是嗓子太疼的缘故,微张了张唇,没说出一个字来。
沈秉洲叹了一口气,知道她如今心有怨气:“舅舅的死,我也没想到。是段毅成买通送餐食和茶水的警卫,我确实不知情。”
“但他的死我有责任,也很愧疚。”
他说着,停顿了一下:“小音,你总是习惯为过去的事耿耿于怀,这会让你陷入无尽的内耗和自我伤害里。”
“我希望你能走出来,毕竟我们的日子还很长,我希望你能在我身边过得开心,而不是每天生病。”
谢音沉默着听完他的话。
沈秉洲叹声说:“我去处理工作,你好好休息。”
“……”
两周后,谢音已经不再断断续续发烧了,嗓子也不疼了。
医生离开了总统府,沈秉洲开始每日三餐陪她用餐。
刚开始时,谢音一直不说话,沈秉洲并没有当回事。
直到他发现她不仅和自己不说话,跟周围佣人也不说话,甚至自从生病后,就没有说过话。
沈秉洲轻声说:“小音,你…跟我说一句话。”
谢音先是木讷的愣了几秒,然后想说‘没什么好说的’,但张了张唇,却不知道为什么,发不出声音。
甚至努力想挤出几个字来,都无济于事。
沈秉洲看着她,在那一瞬间,心里涌上前所未有的慌乱。
他走过去,轻轻捧起谢音的脸:“……不着急,你慢慢说。”
可谢音努力了好几分钟,就是说不出话。
沈秉洲掌心发凉,微抖着手拿起手机:“阿铮,叫医生来,多叫几个。”
几名医生赶到总统府后,轮番诊治,还把带来的仪器给她通通检查了一遍,都没查出什么问题来。
最后还是京州总院的一名心理医生低声说:“总统夫人应该是……抑郁引起的失语症。”
沈秉洲闻言一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