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音看向他，眼里满是泪水，一字一句道：“你让我怎么相信你？”

夜色暗沉，所有人的枪口都对向沈荡，但他却唯独望向谢音。

良久后，沈荡大抵是难过的情绪占了上风：“谢音，我从来都不知道，在你眼里，我就这么坏？”

谢音抱着孔兆川，别开视线。

人是很难在情绪崩溃的情况下去冷静思考的。

江依月的事情的确是他所为，如今孔兆川被杀，所有的证据又全都指向他，甚至他成了现场唯一活着的人。

她对沈荡的的信任几乎瓦解。

“算了。”沈荡撂下手里的枪，看着她轻声说：“随你怎么想。”

“你要是觉得你爷爷是我杀的，那就是我杀的。”

徐副官压着他，怒喊：“老子现在就杀了你！为老将军报仇。”

他话音刚落，沈秉洲就快步走过去，握住枪口：“徐副官，冷静一下。”

徐副官瞪着他：“怎么，沈董事长还要为他求情？”

“您别忘了，平州和其他州不同，我们平州将领有权处理害死将军的人，你没有这个权力阻止。”

沈秉洲用力把枪从他手里抽出来，看了沈荡一眼，才说：“他是我弟弟，就算要杀，也得等事情调查清楚。”

徐副官：“事实摆在面前，有什么好调查的？难道你想包庇？”

“徐副官慎言。”沈秉洲眸色冰冷：“爷爷刚去世，我比你更想处置真凶。”

“但沈荡是我弟弟，不是你一枪能杀得了的。”

徐副官大约是被怒火冲昏了头，拿枪指着沈秉洲：“你什么意思？老将军刚去世，你却任由凶手逍遥法外！”

沈秉洲看着他手里的枪：“爷爷去世了，平州也不是你说了算，把枪拿开。”

徐副官看着他漆黑的眼睛，咬着牙放下了枪，喊道：“大小姐，你说，你说该怎么办？我听你的。”

谢音沉默了一会儿，擦了擦脸上的泪，没看沈荡，只是说：“先安排爷爷后事吧。”

徐副官还想继续逼问，但被沈秉洲拦住：“把人先关在平州。”

徐副官看了看他们兄弟两个，愤愤道：“行。”

沈荡看完这一出，冷笑了一声，看向沈秉洲：“二哥，演戏给我看呢？”

沈秉洲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阿荡，别担心，二哥会护着你的。”

沈荡一把挥开他的手：“别恶心我。”

沈秉洲没在乎他的话，转而走向谢音。

那夜，大雪飘飘扬扬。

徐副官带着精锐押沈荡去了平州，而她和沈秉洲带着孔兆川的尸体回了京州。

回到京州时，已至清晨。

孔宅门口站了很多人，谢音浑身冷的近乎麻木。

陈鹤礼走过来，给她披了一件大衣：“先吃点饭，休息一会儿，你爷爷的后事有我和洲儿呢。”

谢音没说话，木讷的点了点头。

此时，陈鹤礼的手机突然响起来。

他接起来，听完后，面色一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