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出膏药，撕开，贴在她胳膊上，她听到他问；“今天逛街买东西了？”

素素怕他起疑，点头：“嗯。”

她确实把药带回来了。

“殷素素，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么？”

“什么？”素素不解的看着眼前漆黑的空气。

程晟贴好膏药，随手关了灯：“少自作聪明，一切听我安排。”

这是在警告她，离婚，避孕，都要听他安排。

素素不觉得自己哪儿有问题，咕噜道：“我是在听你安排啊。我有自作聪明吗？”

她没等来他的回答，只感觉到床垫向下沉了几分，应该是程晟背对着她睡了吧。素素心里酸酸的，这样同床异梦，真的好吗。

他又在思念他的司音了么，那他可以像之前一样，去另个卧室休息啊。

她发现程晟这个人很难琢磨，顺着他的毛也不行，逆着他的脾气更是不行。

都说女人心，海底针，她倒觉得，程晟的心，比海底针还要难猜。

素素应该是今天经历的事太多了，回来了又被程晟在浴室那么折腾，她倒头就睡着了。程晟睡不着了，听到耳边有她呼吸声，他更难以入睡。

按理说，殷素素这么识趣，主动配合离婚，现在连避孕药都吃上了，他应该开心，可他却开心不起来，甚至心里不舒服。

为何不舒服，他自己也说不上来。

他去外面抽了支烟，又回来躺下，殷素素突然就来抱他了，往他怀里钻：“程晟，我冷。”

程晟觉得她是没事找事，没话找话说，把她推开，同时把他的被子也全部盖在她身上去了。

可她踢掉了她身上的被子，手脚像是八爪鱼一样，往他身上缠：“我冷，我真的冷了。”

她语气里带着哭腔。

这是殷素素在程晟面前，少有的撒娇模样。

程晟想再次推开她的手，顿住了，随后侧过身，手背无意落到她的身体上，滚烫。

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劲，翻身坐起来，打开壁灯。

昏黄的光晕下，殷素素闭着眼，如白雪般的脸颊肌肤，透着绯红。他摸了摸她的头，跟暖水袋似的。

这个蠢货，每次淋雨都发烧，上次在她娘家离家出走，他把她抱回来是这样，现在也是这样。怎么每次都不长教训？几句口角纷争，她就闹出走，这次还是这样。

程晟的兄弟是司成年，是最权威的医生，他本来不想麻烦司成年的，但想到司成年给素素照片子，开的药房也没问题，可见司成年不是个公报私仇的人。

他给司成年打电话，让司成年送退烧药过来。

十多分钟后，司成年出现在了他家里的卧室，司成年看到她们这是同床共枕了，不知道是出于嫉妒，还是为自己妹妹司音鸣不平，他把口袋里的退烧药，没好气的塞程晟手里；“按说明书服用。”

“你可以走了。”程晟打开袋子，拿退烧药。

司成年走到门口，又转身，忍不住开口道：“程晟，作为你兄弟，有些话你不爱听，但我还是要说。”

“既然知道我不爱听，那你就别讨人嫌，别说了。”程晟直说了。

司成年气的扯唇笑了：“不行，我必须要说，不说我憋在心里不舒服的。程晟，你和这个瞎子，只是契约婚姻，你还是别入戏太深了。我妹妹就快醒过来了，你应该照顾的人，是我妹妹司音。你应该喜欢的人，也是我妹妹司音。守好你的心，别丢弄了。心丢在你不该丢的人身上，那可就事儿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