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觉前，素素趁着程晟接电话去了，就让女佣给她接了杯温水，又让女佣把沙发上的手提包拿出来，把手提包里的瓶子，都放到床头柜里面去。

女佣照做，素素又让女佣拿出一瓶，拧开，给她手里。

等女佣走后，素素把瓶子小心翼翼向掌心倾斜，突然身后冷不丁的传来程晟质问：“你在吃什么？”

素素做贼心虚，她手掌一抖，掌心里倒出来的胶囊，瞬间蹦跳到地毯上了。

“你，你怎么回来了？”素素不安的抿唇。

程晟眯眼，观察着她的神色；“接完电话，不该回来？”

“没，没有。”素素摇头。

程晟从她手掌心拿过药瓶，瞥了眼，发现药瓶是没有标签的，他又重复问话：“这是什么药？”

是抗癌药物，素素万幸，她幸好让班长把标签撕掉了，不然就露馅了啊。她之前很想让他知道她的病情，现在她不想了。

她不想成为大哥哥的拖累，更不想让他心情不好。

素素随口道：“紧急避孕药。”

她想，她这样说，他应该会满意吧。

程晟攥紧了手中的小药瓶，眸光变冷，拿起盖子把药瓶拧上；“每次都有做措施。不需要吃这些药。”

吃多了，对身体伤害很大。　他不信，她一点常识都没有。

素素脸红的不自然了，她还是据理力争：“措施也不是每次都万无一失的。保险起见，还是吃药比较好。你把药还给我。”

那是她抑制癌细胞的药啊，那是她延长生命的药，对她很重要的。

程晟语气更冷，更淡了，他问：“这个药，你是非吃不可吗？”

“姐姐随时都会醒过来，如果我怀孕了，岂不是麻烦了？程晟，把药给我。”素素尽量站在他的角度，帮他权衡利弊：“我们是要离婚的人了，如果有了孩子，就会一辈子都有牵扯。对你，对姐姐，对我都没好处。”

她是个瞎子，她看不到程晟的表情，更看不到他的喜怒哀乐，只知道，他确实把药瓶还给了她手上。

她心里突然很痛，他果然和她一样，都很默契啊。

药瓶怎么都拧不开。

他夺走：“真是个麻烦。”

说她是麻烦，已经好多次了。

素素还是止不住的，稍稍有点难过，但还好，她还能忍受。

他展开她的掌心，一颗颗药片落在她的掌心。

拿起一杯水，塞到她手里：“赶紧喝，喝了，我给你贴膏药。”

素素吃了药，喝了口水，药片就下了肚了。

他不说，她都忘了，殷母打她胳膊，现在胳膊都没好的事，还需要贴半个月膏药。素素的袖子被抡起来，程晟拉开床头柜抽屉，看到里面有很多小药瓶，都没有标签。他盯着看了一会，没说话。

素素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眼神空洞无神：“程晟？”

她不知道，他还在不在，还是离开了？

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