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只觉后颈一阵细微的气流拂过。
不好,有人!
她暗叹一声,还未来得及转身,便被一股力道猛地拉入拐角阴影处。
唔——初拾下意识抬手后扬,却被对方轻易化解。一只温热的手掌迅速捂住她的嘴,力道恰到好处。让她无法发声,也不至于弄疼了她。
“别动。”
低沉的声音响起,紧接着,她的后背撞进一堵略显结实的胸膛,熟悉的松木气息夹杂着淡淡的冷香瞬间袭来。
这是…
初拾浑身僵住。
只觉得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。这个声音曾在无数个午夜梦回时萦绕耳畔,如今真切地响在耳边,却让她不知该挣扎还是顺从。
他的手掌宽大温暖,指腹的薄茧轻轻擦过她脸颊。另一只手环在她腰间,将她牢牢固定在怀中,两人严丝合缝的姿势让初拾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内有力的心跳。
“别出声。”余淮的唇几乎快要贴上她的耳尖,温热的呼吸激起一阵细微战栗,“墙上有君歧的窥影蝶。”
初拾用余光瞥了一眼,只见墙上确实停着一只几近透明的蝴蝶。
这是君歧什么时候留下的?
还是说,他早就发现她在此处了?
那岂不是她用隐身符在外偷听时,他就已经知道了?
翅膀随着他们的动作微微颤动。她安静下来,却在余淮怀中不自觉地发抖——不知是因为愤怒,还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亲近。
余淮似乎察觉她的颤抖,下意识的想要将手臂收紧,却又立刻克制地松开些许。他的目光落在初拾后颈处,那里有一道细小的伤痕,也不知是被什么细小的碎片划伤的。
余淮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
“你”初拾刚发出一个浅浅的音调,余淮的手指便稍稍收紧。他摇了摇头,眼神复杂难辨。他揽着初拾无声后退,隐入帷幔后的暗门。
“隔墙有耳。”他的声音低沉,“现在还不是时候,先跟我来。”
秘道的尽头是一扇暗门,余淮指尖轻点,门无声滑开。初拾跟着他踏入内室,眼前豁然开朗——这里竟与妙法阁时他的居所一模一样,连窗边的软榻都铺着那时最喜欢的青色锦垫。
初拾忍不住冷哼一声,“这魔尊大人同这柳左使感情可真好,连这暗道都直通彼此的寝殿了!”
话音刚落,连她自己都莫名的闻到一股酸溜溜的醋味。
余淮没有解释,只是翻找出些伤药放在了桌上,“先处理伤口。”
他略显简短地说了一句,然后转身走向殿中。
初拾却是动也没动,她低头看了一眼。
膝盖上的伤口是钻排水口时被粗糙石壁磨破的,血迹已经干涸,混着尘土有的已经结成了暗红的痂。
余淮很快回来,手中多了一套干净的白衣,他沉默地将衣服放在初拾旁边,然后背过身去,示意她先换上。
初拾仍旧梗着脖子一动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