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晚笙眼中闪过惊怒,心情复杂地瞪着眼睛看他,咬住唇,说不出一个字。
胸腔里像被潮水淹着。
她缓缓低下头,满脸阴霾,推他的腰。
沈卿玦轻扯了下唇,没让她推动寸许,反而上前将人抱进怀里,捞在膝上坐着,“孤的确没应答,笙笙。”
理直气壮,丝毫不见愧色。
姜晚笙眼睫闪了闪,她咬紧牙关,真没耐心跟他说了。
“逛逛脂粉铺子,孤更应该陪你去才是。唤她做甚。”
他说着话,捉住一截纤细的足踝。
姜晚笙警惕地看他。
沈卿玦薄唇轻扬,眼神甚是清白,他身量优秀,手臂也长,一伸手捡起只白里蜀绣绣鞋,动手给她穿。
骨节分明的手,握住她,轻巧地套进去。
他掌背上隐隐有青色脉络分布,力量感十足,捏她时明显放松了点。
姜晚笙眼神四处飘,浑身上下都不自在。
脚一沾地,想赶紧离开。
手臂却被他拽住了,简直像一只提线风筝,沈卿玦就是攥线的人,扯一扯,便要将她拽回来。
她低着头,唇角向下,提不上兴致。
“不高兴了吗?”沈卿玦拉住她,人撞进自己怀里,脸却朝外看着。
消沉低落不跟他说话。
沈卿玦微微皱了眉,似乎是衡量过后才愿意退一步,他一手捏住她腕骨,一手抚她鬓发,道:“那就让她陪着吧。”
东厢院,日头正浓。
沈卿玦眼睁睁看着,刚才还乌云笼罩的人,活过来似的,瞧见洞门就松开她,快步往里走了。
他眉峰拢了一下,心情不大好。
房间里,曾芸脸色恬淡,一板一眼地道:“我问过,清漪她不想给玉衡当妾。”
“你直接问的?”
曾芸沉默,其实她问的有些突兀,事后才发觉。
姜晚笙直言道:“我曾有位旧友,和清漪姑娘见过几次,也曾卖过她麝香丸,麝香能美容,也能使人不孕,这事我算外人不好掺和,你觉得呢?”
曾芸眼神上抬,思虑起来。
清漪的热情劲儿有时她也觉得别扭,但姬珏说过将她当妹妹。
若再计较未免显得小气。
姜晚笙叹道,“我知你想法,不若去看看,拿到证据最好。”
她回京前,总得把这个事办了。
纵使没有证据,拿这身份狐假虎威,要姬珏送个丫鬟给她,应当也是可以的。
出门时,姜晚笙欲和曾芸乘一辆马车,侍卫不着痕迹地截住了。
随即对曾芸做请的姿势,引她向后一辆马车。
曾芸从善如流拎裙上车。
前头这辆马车相当宽敞奢华,里面一张榻椅足有八尺宽,沈卿玦闲适地居中而坐,姿容清雅,撩起眼看她。
姜晚笙有意和他隔的远一些,靠窗坐。
丝丝缕缕的檀香气息扑面而来,古朴典雅,无处不在。
沈卿玦抓了她腕骨,捏在手中把玩,“笙笙打算,何日回京?”
每根指骨都在他手中,不轻不重地揉捏着。
姜晚笙没抽回,只淡淡地转过脸,自下而上看他,“这事殿下听我的吗?”
她眼神清亮,直直地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