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漪头脑发热,还没高兴先被曾芸的脸色给浇了凉水,她跟着大人伺候多年,同不少人打交道,自然能看出点口不对心的意思。
索性没有被冲昏头脑。
她立刻就跪下来,做小伏低,乖顺地道:“主母,清漪不敢有非分之想。”
“若是您五年十年生不出孩子,奴婢理当为您解忧,只是您还年轻,大人也正值壮年,这事不需着急。”
曾芸瞧她这般忠心耿耿的模样,拿不准,褒扬两句让她离开了。
西厢。
满室混乱。
姜晚笙额头光洁,汗珠莹莹,碎发湿漉地贴在鬓角,自下而上,蒸腾着一股热气。
她双眸含水,迷离地望见,上方,沈卿玦面部轮廓弧线锋锐。
他疏离的眼神异常清醒。
居高临下地打量她,黑眸冷冷清清,疯狂叩击。
那种感觉。
好似院外古朴简雅的雕花门,在一定高度,镶嵌着辅首衔环,常为金银材质,形状为兽面,或是蛇,或是螭。
兽首嘴下衔环,既为美饰,又能作为敲门物件。
沈卿玦正在一次又一次凶狠地叩门。
门扇和横框不停碰撞。
她被他弄得神志不清,像被扔进了热水里,虚虚实实,沉浮在水中,抓不住救命稻草。
而他却始终保持着理智,专注地弄她。
骨节分明的手掌卡在她脖颈动脉处,拇指摩挲,眼神带着一种睥睨天下之气,要她着迷,要她堕落深渊。
他像一个捕猎者,瞄上目标,精准出击。
近乎偏执地想要掌控住她。
秋日天气转凉,温度适宜,姜晚笙却在这样的时节,生出满头细汗,她混混沌沌,张口呼吸。
窒息,潮热,堵塞着无法流通。
沈卿玦垂下眸,拨开她鬓发,低头,准确无误地贴上去。
含住花瓣似的红唇。
他身量优秀,或许每一条骨头都是如此。
圈她在臂弯,另一边沿着鱼线。
指腹覆上去揉捻。
沈卿玦一直在观察她,此刻她眉梢微蹙,红唇抿紧,忍耐着不出声,眼尾却浸出了泪意。
他低头吻干她的泪珠,薄唇落在她耳畔,“舒服哭了吗。”
虽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。
吻干眼泪,又抬起她的脸,薄唇轻贴上她的唇,亲了亲,声音低沉地道:“不要总想着离开我。”
直到夜半,姜晚笙才终于得到解放,浑浑噩噩,有人将她放进浴桶里。
模糊地听见“晚膳”“夜宵”,饿是饿的,却疲惫困乏得睁不开眼。
翌日清晨,还是被饿醒了。
姜晚笙张口想叫人,发现自己嗓子干哑。
帘帐外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,伴着清冷的檀香,姜晚笙已知是谁,扶住榻沿,脸色郁闷憋愤。
沈卿玦没叫丫鬟进来,自己伺候她洗脸,漱口。
然后捧上一碗瘦肉羹喂她。
白玉勺舀起羹汤送至她唇边,姜晚笙偏过脸,“我自己喝。”
沈卿玦抬眸,眼神清润,只看着她。
早膳也用得这般被动。
衣来伸手,饭来张口的锦衣玉食生活,真不是人人都能享受得来的。